青衣公子“切”了一聲,就差直說,就這?

路芩又蔫了,韋嬌娘爽朗地哈哈大笑:“不管他們,我們玩我們的。”

“怎麼樣?今年你們想怎麼比?”

他們這些人每年冬天都會來上林苑冬獵,可以說是慣例了,也就是今年突然多了一些往年不來的世家女。

“獵狼怎麼樣?”一身青色胡服的年輕公子哥笑嘻嘻地甩了甩馬鞭,躍躍欲試。

“狼肉太柴了。”路芩反對道,“熊吧,我想吃熊掌了。”

“獵熊太危險了,不好不好。”

“獵虎吧……”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各抒己見,熱熱鬧鬧。

最後,還是韋嬌娘果斷地拍案道:“虎為首,狼為次。”

也就是說,誰獵到了虎就是這次冬獵的魁首,要是沒人獵到虎,那麼獵狼者為魁首。

眾人都沒有異議,接著,路芩興致勃勃地又道:“那彩頭是什……”

話說了一半,戛然而止。

路芩的目光落在了正前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笑眯眯地一擊掌,提議道:“嬌娘,不如讓大皇子殿下來定彩頭吧。”

眾人一怔,就聽前方的一個興奮輕呼聲:

“是大皇子殿下來了。”

周圍先是一陣騷動,接著又靜了一靜。

所有的聲音都像是被吸走似的,眾人的目光全都齊刷刷地聞聲望去。

就見那旭日升起的方向,一隊十七八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朝這邊策馬賓士而來。

一行人中,最醒目的就是為首那位騎著白馬的年輕公子,正是楚翊。

璀璨的陽光傾瀉而下,給他周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襯得他的氣質清逸出塵,朗朗如清風,皎皎如明月。

楚翊身著一襲月白色繡銀色暗紋的騎裝,策馬飛馳時,閃著微光的衣袂隨風輕拂,翩然欲仙,這一人一馬彷彿乘雲而來。

與楚翊齊頭並進的是一個二十出頭、面容英朗的錦衣青年,面板黝黑,寬肩窄腰,身著一襲寶藍色翻領窄袖胡服,騎著一匹四蹄雪白的矯健黑馬。

“得得”的馬蹄聲迴響在山林間,驚飛了林間一群雀鳥,偶有幾片羽毛飄落。

空地上的眾人紛紛起身恭迎。

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中,楚翊一行人越來越近,最後在十幾丈外勒緊了韁繩,馬匹們紛紛停了下來,嘶鳴不已。

“籲。”後方,康王楚祐把馬停在了距離楚翊半個馬身的地方。

楚祐一直在注視著楚翊,面容沉靜、冷峻、肅穆,只是從他略微用力的手背可以看出他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他胯下的黑馬似乎感應到了主人的情緒,喘著粗氣。

“參見大皇子殿下。”

前方眾人恭敬地俯身對著楚翊行了一禮,喊聲整齊劃一,又驚起了三五隻鳥雀,撲簌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