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疼嗎?”王會將凜軟軟帶回屋,拿了藥膏塗在她手上。

剛才酒精消毒的刺激感還在手上,藥膏上手,冰冰涼涼的很舒服,軟軟雖然下意識抽了一下,還是乖巧的道:“還好,不疼。”

“哎,軟軟前輩,您就別幹這粗活了。”王會也是心疼軟軟,平時笑眯眯的樣子完全不見,只剩下心疼。

昏黃的燈光打在他臉上,連眉心的溝壑都似乎染著一股憂愁。

“不要叫軟軟前輩啦。”凜軟軟回道,“這不是粗活,平時在家,軟軟種藥材種得更多呢!”

軟軟剛來的時候,小手又嫩又光滑,現在粗活只做了幾天,手就都乾裂得不成樣子。

王會並不信軟軟的話,只當是安慰,抬起頭,心疼地看著她,忍不住多透露了些:“可是軟軟,少爺他的問題不在花園開闊不開闊,也不是心境問題……”

“你這樣做得再多,他也不會開心的。”

“沒事噠。”凜軟軟見王會幫她抹好了藥膏,把手抽了回來,“王爺爺放心!小墨一定會好噠!”

說這話時,她彷彿有十足的把握似的,整張臉都在放著光。

王會也不知道怎麼說話去勸這個小孩,在旁邊,重重地嘆了口氣,似乎連臉上的鬍子,都暗淡了不少。

……

中午時,下了一會雨,凜軟軟沒有出去,在屋裡吃了飯,看了會電視,還睡了午覺。

下午的時候,雨停了。

就著涼爽又舒暢的清風,凜軟軟又扛著小鏟子,去挖草種玫瑰了。

“少爺,您這樣又何苦呢?實在不行,就把軟軟前輩直接趕走吧。”王會和夜墨站在別墅門口,遠遠地看著小糰子上上下下地跑。

“……”夜墨默默垂眼,沒吭聲。

“都好幾天了啊,她在古醫世家裡,被人捧在手心裡長大,從未受過那麼多苦,來我們這裡,明明是來給您治病的,應該是座上賓,可卻跑來跑去種玫瑰,這是什麼事啊?”王會側頭看著夜墨,愁容滿面,突然單膝一跪。

“王爺爺……?”夜墨也嚇了一跳,回頭看他。

王會做著古禮,雙手成拳,高舉在頭:“少爺,雖然我是您的屬下,應該為您操心一切,聽您調遣。但凜軟軟實屬我的前輩,我知道您是想逼著她自己走,讓她斷了念想,可我實在是看不了她那麼受苦。”

“您要是真的鐵了心,不想再讓她醫,我求您直接攆她離開,只要您答應一聲,老僕就立刻去聯絡古醫世家,讓她回去之後,不再能出來,從此,您和她,也不會再有任何牽連,也不會擔心她被連累。”

“只請少爺允許老僕去做。”

“……王爺爺。”夜墨看著他堅定的樣子,面露悲哀,低低出聲。

房外,雖然下完雨,但天還是陰沉沉,灰濛濛,偶爾打幾聲旱雷,並不下雨。

房內,夜墨垂眸半晌,應允了王會的話:“好。”

王會說得對,其實想趕走凜軟軟,又何必冷暴力,通知他們家,他們自會把孩子接回去。

他只是……他只是……

夜墨回頭看了一眼忙碌的小糰子。

世界那麼大,只有她,一直在那安靜的散發著自己的光輝。

——他只是,想自私的,多看她幾眼,看多看這個想努力,把他拉回人間的小糰子幾眼。

他可真是優柔寡斷,又連累他人。

這樣的他,竟然還想著報仇倆字,真是好笑。

“咳。”夜墨情緒動得比較厲害,牽扯到了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