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運礦石打鐵,有銀龍這一層瞞著護著,再上面還有張縣令對二殿下虛以委蛇,等於是路已經鋪好了,保密性還不錯。

「好,其他的事情我會做好安排。」邵羽說,大致的方向和流程嫂子已經指明瞭,但他是跑事兒的,知道這其中還有許多細微之處需要顧及,才可以做到密不透風。

「我相信邵兄弟。」傅言微笑:「慕定安在寧郡退敵,這裡也只能靠我們了,我們不但不能拖後腿,還要給他助力,這也是在成全我們大家。」

邵羽愧疚一笑:「本來我以為,老大走了以後,我就沒有什麼可以做的,只有

保護好嫂子母女就可以了,是我低估了嫂子,何止老大有能力,嫂子也是運籌帷幄的能主。」

傅言不認為自己有多聰明,她只是在做她該做的事情而已,要回去那個地方,每個人都是要付出努力的,要麼行動,要麼動腦子。

邵羽這幾天一直在外奔波,小左和小右挖起地道來,主屋大門經常關閉,窗戶也是關著的,外人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在做什麼。

十天後,傅言終於等到了慕定安的來信。

慕定安給她的信寫得很詳細,分析了將軍的實力對比,敵軍大員的情況,又附上了地形圖,他還放出風聲,說自己患了重病,撐不了多久,敵軍已經在增派兵力。

畢竟慕定安一去,就把他們逼退到邊境線五十里開外,餘蠻子當然是不服氣的,知道主將已經是強弩之末,斷斷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敵軍增派兵力,皇帝也給這邊增兵一萬,這就是慕定安放出風聲想要達到的結果。

慕定安是要北上,可他一道北上,必定要做到所向披靡,他需要大量的兵力,需要鋒利的武器。

老皇帝對慕定安的表現很是滿意,兩天前下了詔令,讓他取代梁起負責鎮守寧郡,直到餘蠻子完全退敗。

先留在寧郡,坐觀二殿下和四殿下兩敗俱傷,他們要保持這樣的現狀好一陣子。

信的末尾,有一句「娘子和阿霓安好,腹中寶兒安好」,傅言勾起了嘴角,把這封信貼到心口。

男人給她寫這麼多,就像平時跟她嘮嗑家常一樣,他本來話不多,這每一字每一言,何嘗不是他最深切的關懷和牽掛。

「嗚嗚嗚——」外頭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

「慕家弟妹,慕家弟妹救命啊。」

是雲秋的聲音,傅言趕緊把信收了,走出門去。

雲秋和大寧,吉祥艱難地抬著一個擔架,來到她家院門口,擔架上,是一個血肉模糊的男人,幾乎看不清楚臉。

男人傷得很重,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有出去的氣沒有進的氣,眼光已經開始渙散了。

大寧和吉祥哭著喊阿爹。

「這是怎麼了?」傅言一邊問一邊給男人檢視情況,她腦子裡的系統立刻警惕起來。

危重,存活機率不到一成。

「在戰場上被炮火炸了,打仗的地方離這裡不算遠,軍營裡治不了,就給送回家來。」

雲秋哭得渾身癱軟。

「傅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男人,家裡不能沒有太他,孩子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