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你做得很好,只是自己的身體,有時候會稍微出現一點小問題,這很正常。”

容媽鬆了一口氣,剛才她之所以緊張,是因為傅大夫的臉色太難看了,好像要隨時下一場傾盆大雨似的,這樣惱的情緒,她第一次在一個女子的身上看到。

而現在傅大夫身懷有孕,她自然是害怕胎兒有閃失。

看來,傅大夫是真的特別在意她的孩子,比一般的母親還要在意,容媽也只能這樣想了。

“容媽,我有別的事情讓你去做。”傅言喝了藥,也心安了,臉上緩和了許多,只是她的眼底,仍然有凜冽的冷意。

“傅大夫只管吩咐。”容媽道。

傅言交代過了就在自家院子養著,平時她能避開柳氏,可是今天人家隨便往她身邊來,別人也看不出什麼。

所以,她今天少出面最好。

容媽過去蘭英家那邊。

果然,柳氏看到她,就來找她拉家常。

“傅大夫可真是忙,這樣的日子,都不能好好坐在這裡吃酒。”

柳氏感慨了一句,邊暗自觀察著容媽的臉色。

傅言是個很小心的人,從她那裡很難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可是像容媽這樣給人做事的僕婦,平時有事沒事喜歡嘮嗑聊天,一不小心就會說漏嘴。

容媽嘆了一口氣:“傅大夫也不是忙,比起來,她更願意忙。”

“怎麼說?”

容媽一臉的憂愁,卻好像在顧及著什麼,沒有言語。

“老嫂子,我也不是故意探聽人的隱私,就是想作為鄰居,如果能幫上付大夫的忙,我會很樂意。”柳氏說。

容媽好好看了一眼柳氏,她是從縣城來的,柳氏雖然表現得小心謹慎的樣子,又好像是在關心人,可是她的眼角眉梢,好像在算計著什麼。

難怪傅大夫防備著她。

容媽心裡面頓時就看不起了,不過她並沒有在面上表露出來。

“傅大夫是在忙著給慕將軍配藥呢。”

“配藥?慕將軍身體不是一直很好嗎?難道是在打仗中受了傷?”柳氏頓時來了興趣,這怕是一個不小的資訊啊。

“倒不是因為打仗,你也知道,慕將軍本來是出自高門,因為黨爭被流放到這個地方,可是那些人還不肯放過,多次來追殺圍剿,慕將軍雖然挺了過來,但身體裡也落下了舊傷,這樣長年累月的,治也治不好。”

“再加上現在去打仗,難免會牽動到傷口,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身體卻是越來越不好了。”

容媽說著按了按眼角:“就算傅大夫用最好的藥養著,但能撐到什麼時候誰又說得定呢?可憐傅大夫膝下一個不到兩歲的女兒,肚子裡還懷著一個。”

柳氏默默地聽著。

“袁家小嫂子,你可不要把這種事情說出去,我只對你一個人說,不然我心裡憋得慌。”容媽抓著柳氏的手。

“放心,我不會亂說,你只管好好伺候著傅大夫,至於慕將軍的病,我相信傅大夫是有法子的。”柳氏保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