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一抬頭,不由得住口了。

就看到蘭英的身上戴滿了首飾,手上的脖子的頭上的耳朵的,應有盡有,都是玉的金的,質地上佳,光是一

樣解下來,就足夠他們一大家子吃喝幾年不幹活。

「你,你身上哪來這麼多,你去哪裡偷的搶的。」馬氏眼睛一下子熾熱起來,同時她的氣焰被壓下了一大截,再也鼓脹不動了。

「蘭英的未婚夫給她的,咋,不服氣?」傅言冷笑:「人家是戰場上的將領,這些東西不過是隨手拿出的事情。」

蘭英訂婚了,整個村子都知道,是個西河村離家訂下了親事,而李家的那個後生,不過是一個模樣生得俊朗的,家裡不算窮但也普通,跟在慕定安身邊做事,好像還在北部戰場立下了戰功。

本來不少人覺得,李羨已經有了身份,能挑選家世更好的,哪裡會真的在意一個村丫頭,這一樁親事怕是成不了,可是沒想到,李羨卻慷慨給了這麼多,看來是真的上了心。

而現在,李羨還成為將領了?

陳氏和馬氏再看蘭英,只覺得她整個人都完全不一樣了,好像是她們和後代此生都無法逾越過的大山,不僅僅傅言和慕定安她們遠遠比不過,蘭英家也要騎在他們的頭上,笑看她們的卑微。

兩人頓時覺得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個泥腿子也有這樣的命,怕不是唬人。」陳氏悻悻嘀咕道。

「如果這樣想能讓你好受一點。」傅言面帶微笑。

把馬氏和陳氏折磨得沒有什麼力氣,幾人進了院子。

「這些東西戴著真沉呀。」蘭英一件件摘下來,放回到盒子裡,放回之前,都忍不住好好摸一下。

「以後還有更多,還會更沉。」傅言笑道。

這一次打擊了馬氏和陳氏,兩人再怎麼著也會消停好一陣子,以後就算要鬧,底氣也沒有多少。

鄭氏由衷覺得,這個法子好,剛才看到馬氏和陳氏的樣子,她實在是太痛快了,真的狠狠出了一口惡氣,實際上對付這樣的人,真的不要有什麼客氣和憐憫,直接一棍子敲得嚴嚴實實的最好。

「不知怎麼的,我最近做了好幾個差不多一樣的夢。」蘭英說:「我夢到李羨上了戰場,正在打仗每天都在殺敵,他的身上都是傷——」

李羨的確是在打仗,可是大家都瞞著蘭英,當然不是大家故意要這樣做,對於自己的未婚夫,蘭英有知情權,而且是最不應該被瞞著的那一個。.

這是李羨的意思。

他被派去距離這裡差不多千里的太原郡,回來遙遙無期,全看二殿下的心意,現在又在打仗,他不想讓蘭英牽腸掛肚的,這種感覺太磨人了。

「說明你在記掛他,希望他好好的。」傅言安慰她:「何止你在等,我也在等。」

蘭英想到慕定安去了戰場,現在她和言姐一樣,都在這個地方等著心愛的人,本來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孤寂感,可是現在這種感覺減輕了一些。

蘭英家要辦酒進新房,傅言直接大大方方給母女倆放了五天假。

儘管如此,有了空閒鄭氏還是讓蘭英多去鎮子上看看,她對操持這些事情比較熟練,就主要扛在自己的肩頭上,不管怎麼樣鋪子那兒不能太冷清了。

傅言讓小左和小右幫忙搬東西,蘭英家裡東西不多,很快就都搬到了新家裡。

正好邵羽回來了,她又讓小左小右跟著去鎮子上幫鄭氏拿菜,鄭氏買了個獨輪車,一個人推著來回也辛苦。

邵羽臉色不太好,似乎有點垂頭喪氣。

「這是怎麼了?」傅言問。

「嫂子,我去寧郡了。」邵羽喝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