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每一時每一刻都是如坐針氈,只有把那些信件毀了,心裡面才會覺得踏實。

但是慕定安遲遲不派人行動,這又是什麼道理?

手握這麼重要的東西,他一定迫不及待要送去京城,廣而告之,讓天下來圍剿他,難道說,那個小丫頭並沒有真的好起來?不過,這個可能性很渺茫。

「是不是錯過了哪一個關口,信已經送過去了?」二殿下懷疑道。

「殿下,他們有可能經過的地方,

我們都派了人把守,就算攔不住也會收到訊息呀。」

「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小丫頭好了以後,那邊就按兵不動。」

二皇子眉頭蹙成了一個川字,眉眼之間無比的陰鷙沉鬱。

「查,給我好好的查,我就不信他們真的是一點動作都沒有,肯定有什麼地方被我們忽略了。」

第二天是街天,傅言一家四口到街上趕集。

她給女兒買了幾樣玩具,阿霓在大街上蹦蹦跳跳的,很是開心。

夫妻兩個一陣會心,女兒這個樣子,就差恨不得長一雙翅膀飛起來呢。

那一座酒樓上,二殿下立在三樓,看著街上的情形,眸子裡面一片晦暗陰冷。

夫妻兩個身上那種泰然自若,操縱一切的感覺,刺痛了他的眼睛。

這是傅霓好起來給他們的底氣,可是那個小丫頭又是怎麼好起來的,他現在都還不知道。

現在親眼所見,二殿下心裡面的那一點盼頭也消失得乾乾淨淨。

是的,那樣紅光滿面,神采奕奕的模樣,身上絕沒有什麼問題。

二殿下轉身,一步步踏下樓。

「銀龍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後天就可以出發,今天京城那裡就會有訊息。」慕定安看起來是在跟妻子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今天咱們多逛逛,上次出去看風景,只可惜也沒有看多少。」

「沒關係,以後還有得看,我們可以去更廣闊的地方,沒有任何顧忌和束縛。」傅言莞爾。

這六七年的時間,他們始終在這裡,外面的天地,他都快要記不得是什麼樣子了。

前面走過來一個人,身後帶了幾個手下。

一瞬間,這裡的氣氛完全不一樣了。

二殿下雙眼裡佈滿猩紅的血絲,眉眼之間無比的陰沉,整個人的氣勢頹然了不少。

「二殿下好啊。」慕定安嘴角邊勾起,語氣淡淡。

「慕定安,你到底在耍什麼招數?」

二殿下冷聲問道。

「我和我的家人在大街上閒逛,難道這在二殿下的眼裡,也成了什麼陰謀詭計嗎?」慕定安嘲諷道。

「那些信在哪裡?」二殿下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蹦出來。

「不在我的手裡就是了。」慕定安道:「那麼重要的信,自有它的作用。」

二殿下死死盯著慕定安,發現他不像是在說謊。

現在慕定安身上的氣息,太沉穩太輕鬆了,好像他才是出生於帝王之家的人。

「慕定安,你是要徹底毀了本宮,你才滿意,對嗎?」

「不然呢。」

「二殿下不也是這樣對我的,連我兩歲的女兒也不放過。」

「慕定安,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要你收手,我還可以兌現當初對你的承諾,不,我可以給你更多,讓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二殿下語氣雖然還是強硬,但現在他已經是在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