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還要折磨他們多久,他們不知道,但是除了等,別無他法。

「你先去睡覺吧。」

慕定安對傅言說道。

「你覺得我睡得著嗎?你是什麼樣的心情,我就是什麼樣的。」傅言搖頭。

拿不到解藥,她就不可能吃得下,睡得著。

不過讓她有那麼一點點欣慰的是,阿霓至少沒有那麼痛苦了。

她在心裡面發誓,這是阿霓這一輩子,最後一次遭遇這樣的坎坷,絕不會有下一次。

光是這一次,她都差點不能原諒自己了。

夜色越來越深,一更過去了,二更過去了,一直到四更末刻。

傅言眼皮無比的沉重,可她仍然強撐著,不時掐一下掌心,讓自己保持一定的清醒。

慕定安把妻子擁在懷中,與其這樣苦苦熬著,他反而希望傅言在他的懷裡睡去。

這所有的煎熬,擔憂,甚至是那些恨怨,就讓他一個人來抗好了。

其實,不是睡不著,而是不肯睡。

小左和小右也在院內院外走來走去,兩人的臉上帶著焦躁。

「靠,這些***,這是成心在耍弄我們是吧。」小左忍不住先罵了出來。

到現在還不知道是哪些人下的毒手,又抱著什麼目的,每個人的耐性都抵達了極限。

「敢做就敢當,痛痛快快出面,忸忸怩怩的像什麼話,真丟臉。」小右也罵道。

傅言苦澀一笑,這樣罵有用就好了,對方到現在還不露面,不過是恨透了他們,想要看著他們痛苦罷了。

她懷疑,怕是到了三天期限將至的時候,這些人才會有動靜。

到時候,他們夫妻倆被耗盡了精力,能夠轉圜的餘地也少了,這,便是對方的想法吧。

「睡覺。」

傅言說。

慕定安看著她,有些意外:「阿言,你不是——」

傅言冷笑一聲:「我不希望等到這些人終於有所動靜的時候,我們兩個卻被拖垮了,只有保持一副好身體和旺盛的精力,到時候才能周旋得過來。」

「如果我們一直這個樣子,這些人還不知道有多開心呢,憑什麼長他人之志。」

「反正他們也是要跟我們提條件的,他們一定會出現,我們表現得一切如常,他們反而會按耐不住。」傅言道。

「能不讓這些人佔的便宜,我就不會讓他們佔分毫。」

慕定安沉默了一下,眼裡浮起一抹幽黑的殺伐。

他抱著傅言起身來,大步走向房間。

「好,娘子,我們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