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趕你,反正你也不能影響我就是了。」

傅言實在是有點困,閉上眼睛慢慢睡著了。

慕定安也真的沒有打攪她,將她擁在懷中,靜靜看了她好一會兒,也合上了眼睛。

陪娘子睡午覺,似乎也不錯。

傅言一覺醒來,神清氣爽,轉臉一看慕定安在身邊,好像也睡著了。

難得看到他睡午覺,傅言輕手輕腳準備下床,男人緩緩睜開眼眸,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帶上了一抹溫暖和柔和。

「你睡,我睡好了。」傅言祥哄小孩一樣摸了摸他的臉。

「不睡了。」慕定安起來:「娘子睡我就睡,娘子醒我就醒,這叫做婦唱夫隨。」

傅言忍俊不禁,心中甜滋滋的。

吳應廷眼睛不好使了,可傅言帶阿霓在村裡閒逛的時候,還是碰到了他。

他對著她恭敬行了個禮:「是慕夫人嗎?我聽到你的聲音了,只是看不太清楚,不能確定。」

「是我,吳公子眼睛好一點了吧。」

傅言隨便問了一句。

「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眼睛就不好用了,正想找慕夫人幫看一看呢,慕夫人醫術高超,想必是有辦法的。」

傅言早該想到,吳應廷會找她醫治眼睛。

吳應廷還算是一個聰明人,他對造成自己眼睛這個樣子的人,不會沒有一點猜測,可是他身上的氣質仍然平和清淺,沒有怨懟和責備。

所以,他讓傅言給看眼睛,傅言一時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而且她是一個大夫,不能因為個人私怨而不給人看病——

所以,傅言這個時候的心境很是糾結為難。

看吧,慕定安不高興,不看吧,又違背醫道。

「你給他看看吧。」慕定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傅言的身邊,道。

傅言看向男人,男人面上平靜,彷彿只是在面對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病人。

她也不確定男人說的是不是反話,就沉默了一下。

「行醫看病,天經地義,別耽擱吳公子的病情了。」男人又道。

傅言也不囉嗦了,她本來就是個大夫,看到病情就想看一個究竟,而且她也想知道,慕定安在吳應廷的身上,是做了什麼手腳。

「吳公子,你用你的手,把眼皮撐起來。」傅言說。

吳應廷照做了,傅言湊近了看,只見吳應廷的眼睛裡一片白色的混沌,幾乎遮蓋了他眼球的顏色,只隱約有一點黑光,這就是他能夠模糊看到一些的來源。

傅言皺起眉頭,吳應廷的情況,比她以為的還要嚴重得多。

「慕夫人,我的眼睛能治好嗎?」吳應廷擔憂地問道。

他還年輕,還不到二十歲,如果眼睛毀了,這輩子也就完蛋了。

「不好治,需要的配藥很複雜,我也沒有把握能夠配出來,只有儘量給你緩解。」傅言只有這樣對他說。

吳應廷中的是殭屍毒,這種毒藥作用在眼睛上,就是這樣的效果。

「既然到了這個地步,能緩解也是好的,順其自然罷了。」吳應廷帶著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