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經歷過了背叛,已經不會把信賴和前程完全寄託在別人的身上,只有緊緊在自己手上的,才是無可撼動的。

很快,那些人就被全部制住,帶去教場殺頭了。

張縣令聞言匆匆趕過來賠罪:「都是下官不好,讓這些人渾水摸魚進來,下官該死,還請慕將軍懲罰。」

「不怪你。」慕定安道:「縣城那麼大,總會有蒼蠅飛進來。」

張大人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發現,慕將軍看起來嚴厲,可實際上對他還是寬厚的,馬匹衝撞和募兵出現的問題,都算是他的過失,可是慕將軍並沒有責罰他。

他暗暗下了決心,連著出了這兩樁事,這下子就連蒼蠅都不能放進來了。

張大人正要去城門口,慕定安問道:「紅薯種藤都發完了吧。

「都發完了,附近的縣城也領到了種藤,這些天大家都在種植呢,就是希望不要再有乾旱,不然這一番辛苦就白費了。」

「不會幹旱的,放心吧。」傅言說。

前些天她又讓空間降了一場雨,實際上按照這裡的天數,的確是要乾旱幾年的,時間到了才會有雨,現在等於是她手動人工干預。

她不光讓天下雨,還要下得適量,讓雨水和光照相互調和,這樣莊稼能夠生長得更好。

張縣令看了傅言一眼,她的臉上帶著篤定,好像她說不會幹旱,就真的不會幹旱一樣。

張縣令又想到前面傅言讓設祭壇求雨,真的求來了雨,後來又不知道從哪裡弄來這麼多紅薯的種藤,傅大夫真的是奇人呀。

這樣的人,說不定真的知曉天意呢。

如此,張縣令對這個縣城的以後,更多了幾分信心。

傅言這些天在坐月子休養,等她出來了,就有不少人來感謝她免費給大家送紅薯種藤。

來的人多了,慕定安就讓人把這些人攔了,免得過了什麼病氣給傅言。

畢竟才生產,是一個女人最虛弱的時候。

現在已經入了春,傅言身上披著一件斗篷,慕定安還給她戴上了帽子防風,不允許她摘下來。

阿霓身上也穿著一件小小的紅色斗篷,戴著帽子,像一朵小紅菇一樣,別提多可愛了。

「阿孃,弟弟呢。」阿霓一天要問三次。

「弟弟在乳母那兒呢。」傅言柔柔一笑。

「弟弟閉著眼睛呢。」阿霓說。

「說不定今天回去,就能看到弟弟睜眼呢。」傅言笑道,新生兒一般七天之內睜眼,阿霓才出生小半天就會睜眼了,阿奕是慢了一些。

「要看弟弟睜眼。」阿霓黑亮的大葡萄眼睛裡,都是期待。

傅言心想,等阿奕也大一些了,一定會像姐姐那樣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吧,光著閉著眼,就能瞧到濃密的眼睫毛呢。

果然今天忙碌結束,回去縣令府的時候,小小的阿奕,在她的懷中睜開了眼睛。

這一下子,就顯出了眼型,跟慕定安一模一樣,活脫脫的丹鳳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