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四皇子對她表示了慰問,還隱隱透露出當年的事情是情不得已。

如果說傅言以前是憤怒,現在心裡面更增添了幾分噁心。

過河拆橋,用完即扔,還能是情不得已嗎?

四皇子現在是境遇大不如前了,本來打垮了二皇子,所有的皇子之中他一人獨大,後來二皇子被慕定安扶了起來,四皇子受到壓制,這些年來,派了一批一批的人手來南部,又損失了不少精銳,如今又在打仗中不斷消耗實力,可以說比七皇子和九皇子強不到哪裡去了。

所以,四皇子想到了她,想到了曾經被拋棄的傅家。

「嫂子,這信上寫的是什麼?」

小左看傅言臉色很不好,就問道。

傅言把信給他看:「這封信,讓人送去慕定安的手裡,說不定過些日子,四皇子會派人來拉攏求和。」

送到慕定安就懂了,會有所防備。

小左看了信,臉上不由得氣憤,他是從京城跟到這裡來的,所有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這幾年,四皇子可是派了不少人來圍剿,那沒有過心軟的時候。

現在開始落魄了,就開始打起感情牌來了,可是君臣忠義,早就被他踐踏到了泥土裡。

如果說二皇子還曾經發過善心,有過仁慈,保下了慕家的男丁,可傅家可是一個男丁都沒有留下啊,全部都殺了頭。

現在還寫信來,是把人當傻子看待。

所以,他能明白嫂子的心情,肯定是無比的厭惡。

傅言前久心裡面冒出一個想法,可是現在越來越強烈。

她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小左,有一件事,我說了你一定要答應我。」

「嫂子請吩咐,嫂子拋頭顱灑熱血,屬下絕無二話。」

「哪裡有這麼嚴重啊,其實是讓你幫忙。」

等傅言說出來,小左就嚇了一大跳:「嫂子懷著身子呢,這樣怎麼可以,老大也絕不會允許的。」

「我現在這樣一天一天的等著耗著,只覺得是虛度光陰。」傅言面上堅決:「我相信我肚子裡的孩子,吃得了這個苦,我的女兒快要兩歲了,一直在這個小院子裡,我想讓她見見世面,」

「可是,屬下擔心萬一有危險——」

「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清楚嗎?只是行動稍微不便,注意點就行,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你不答應,我就自己去。」

「唉,嫂子還有不到一個月就生產了,這又何必呢。」

「一個月的時間也不少了,這樣待著我坐不住,我總要做點有用的事情。」傅言堅決道。

「你放心,如果老大責備你,我會擋在你的面前,因為這是我自己的決定。」

小左知道多說無益:「那小的就只能從命了。」

傅言給家裡做了安排,容媽留下,打理看管院子,小右,小東小西院子裡守著。

當夜,她看著高空中的那一輪明月,只覺得心頭上壓的那一塊石頭挪開了,一片釋然。

醫館子有蘭英看著,現在蘭英已經能夠應付大部分情況了,有時候她去街上,也沒有要看的病人,所以,她想做點別的事。

她即便有了身孕,也不該把自己困在這個小小的院子裡,她來的那個時代,很多孕產婦生產前幾天還在上班呢。

「傅大夫真的決定要去了嗎?」容媽一邊跟母女倆收拾著換洗的衣服,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