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英正在給一個病人看診,傅言在門口沒有忙著進去。

蘭英診斷認真細緻,望聞問切,步驟熟練麻利,經過兩三年的錘鍊,大部分普通的病情,甚至是難一點的,她已經可以獨立行醫了。

這妞兒,行。

傅言臉上多了一抹滿意,進去館子。

“言姐,你來了。”蘭英平時很難見到傅言。

鄭氏端來了茶,傅言懷孕了不能喝茶,就沒有動,倒是慕定安喝了一口。

“我們來鎮子上辦事,順便來看看你們。”傅言說。

“嗯,我和娘好好的,這裡的一切,言姐你只管放心吧。”蘭英更是高興,言姐記掛著她們呢。

“還有言姐,這是我記的賬,你看看。”蘭英把賬本給傅言看。

她學習讀書寫字,就學了快三年,現在試著記賬。

之前,她都是把每天收取的診治費和醫藥費各自放在一個抽屜裡,等傅言街天來了再做登記。

這樣不但佔空間,也很麻煩,每天誰來看病,什麼症狀,開了什麼藥,她靠記憶不可能記得很詳細,傅言記賬就會有疏漏,以後查詢也不方便。

現在她試著記賬,一來減輕傅言的負擔,二來提升自己,如果她學會記賬,等於多了一個本事。

傅言有些意外,看了一下賬本,字跡不好,有幾個字還寫錯了,不過,能做到基本記賬,已經很不錯了。

她相信,蘭英會越來越優秀。

“你可以初步記賬了,不過這幾個字要重新練一下。”傅言仔細給她圈了起來。

一個從小沒有機會接受教育的村姑娘,透過去鎮子書院聽課求教,終於學會了不少字,能開始記賬了。

這太不容易了,簡直可以說是對既定人生的突破。

得到傅言的認同,蘭英心中都是激動:“嗯,我也覺得這幾個字不太像,等閒暇了就去跟夫子請教。”

“還有,字可以寫得慢一點,但要一筆一劃,寫得周正。”傅言說:“最好去買一副字帖,好好臨摹訓練。”

“嗯,都聽言姐的。”蘭英的眼裡,有了更多的光,那是一種自信。

鄭氏也很高興,她的女兒,當真是一日比一日長進,能讀書能寫字能看病能記賬,也得虧遇到了傅大夫,傅大夫是她們家的貴人,供起來都不過分。

這裡沒有什麼事,傅言就準備回去了,那些人正在查村,久久見不到他們,怕是要生亂子。

回到村子裡的時候,那些人已經把其他的流放犯查過了,

正到了他們的院外。

小右將馬車停下。

“慕公子回來了。”領頭的上前行了一個禮,臉上帶著客氣,可是眼底卻沒有什麼敬重。

“有什麼事?”慕定安面無表情。

“是這樣的,這裡作為流放村,已經很久沒有來監察過了,州守派我們來看看,打攪慕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