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秋本來是不想麻煩傅言的,所以她快步走在前面。

看看馬車裡面是一家三口。

「哎喲這怎麼使得,麻煩你們不止一次兩次了。」

以前只要在路上碰到傅言家的馬車,只要有位置,傅言都會捎她一程。

「空位不坐浪費,哪裡是麻煩,快上來吧。」傅言笑了笑。

雲秋上了馬車,小左一甩馬鞭,將馬車的速度加快,很快就甩了村民們一大截距離。

「唉,這些人,自己不做準備就是了,還看不慣做準備的人。」雲秋知道那些話傅言也聽見了,看著她一臉關切:「慕家弟妹,你不要往心頭上去,你懷著身子呢,想多了對身體不好。」

傅言現在滿心裡都是慕定安即將上戰場的事,她哪裡會去在意那些芝麻爛穀子?再說那些話她早就聽膩了,說來說去也不過是那幾句。

「好在我聽你的囤糧,要是拖到這個街天,又要多花三百文,天這樣幹著,下個街天還要再漲價。」雲秋又說。

「會的,這樣乾旱下去,糧食價格會越來越高,高到一般人吃不起的地步。」傅言道:「到時候就是流離失所,為了一口吃的,為了一口氣到處奔忙。」

雲秋點頭:「我一個目不識丁的婦人,也不懂那麼多,反正我知道跟著你們走,總不會錯。」

等回到村子,容媽已經把飯菜做好了,香味飄出院子,村口就能聞得到。

可是,傅言不怎麼有胃口,但慕定安肯定不希望她餓著,她就一口一口將就吃著。

其實,不是不可以打仗,慕定安是那種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問題是,要把勝利的功績握在手中,而不是白白給別人送戰果,自己又落了一個馬革裹屍還的結局。

他們不能明知道是陷阱還要去跳,那是泥潭,是捕獸夾子。

「我有一個想法。」傅言說。

慕定安看著她,他就知道,她或許會先想出法子。

「你可以去打仗,但是,不能是二殿下的命令,得是皇帝的。」

慕定安神色微動,他知道傅言的意思,這樣一來,如果有功,便是天子封賞,不會讓其他人佔了便宜。

「可是皇帝現在這樣的狀態——」

傅言笑了笑:「皇上是什麼樣子,還不是我們決定的。」

「這個時候,是該讓皇上清醒一點了。」

讓皇上看著他的兩個兒子相互攻伐,還不知道是怎樣的寒心,他還沒有死呢,就這樣爭奪他的皇位。

二皇子和四皇子在決出勝負之前,自然希望吊著老皇帝的命,可是卻不希望老皇帝有多麼清醒。

等老皇帝一醒,豈不是會有人來審判他們醜惡的嘴臉?誰都沒有指望了。

但是,這樣的情形,卻是他們的一大機會。

慕定安緩緩道:「凌大夫現在已經進駐太醫院,是天家跟前的紅人,深得太后器重,在所有人的眼裡,都是他在保老皇帝的命,老皇帝清醒過來了,銀州凌家也會出貴人,如果能夠打進六部,對於我們來說,大有裨益。

「夫君聰明,舉一反三。」

「還是娘子點醒了我,我的生命中不能沒有娘子。」

慕定安看他的娘子,完全是星星眼。

「只是,我去打仗,皇上會讓我打誰?」慕定安又想到這個問題。

打他的其中一個兒子嗎?還是說兩個都要打。

如果是皇上的命令,一定會分拔給他兵力,能夠大大彌補他的實力,他還是有把握的。

「不能去打二殿下或者四殿下,這兩位對上其中一位,都是兩敗俱傷,更不要說分出心思去收拾兩個,那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