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錢,別人不出錢,白送給別人。」柳氏皺眉:「還有哪裡的位置,比得上他們家對門。」

袁旭看看四周,不高興地瞪了柳氏一眼:「有些話不該說的不要說,禍從口出,指不定被人聽到了,麻煩就來了。」

柳氏臉上不滿的神色收斂了些:「就當我沒說。」

「到了這種地方來,誰不想回去,別說我們了,那些隔了三四代的都還在盼著,這一次機會來之不易,把握不住八輩子都沒法子翻身。」

袁旭把柳氏拽到遠一些的地方,低聲對她警告。

「我知道了。」柳氏低聲道。

日子一天天過去,傅言的肚子開始顯了,還是沒有下雨。

容媽驚訝道:「傅大夫又有身子了,怎麼不早點說。」

現在再回頭一想,傅言給她的菜譜,都是有利於孕婦身子的。

「孕不足三月,忌宣之於口。」傅言說,她笑著,低頭摸摸她的肚子。

「容媽在這方面經驗豐富,以後你多自行安排。」

「當然,我還嫌每天的事情太少,過於清閒呢,傅大夫有了身子,我有得忙了。」容媽是個閒不住的,高興道。

傅言看了看天,一絲雲都沒有,人們常用萬里無雲來形容晴空好,可是萬里無雲的時日長了,就是災禍。

她和慕定安上山回來,河邊村民們的水田都已經乾涸皴裂,辦空有蝗蟲在飛。

現在已經快要到九月。

慕定安在亭子下忙碌,阿霓扒著他的腿,目不轉睛地看著。

男人在做扇子,天氣炎熱,傅言懷著身子不能悶著,可是從集市上買的扇子沒有一把滿意的,他就親手給她做。

傅言端著一盤點心來到亭子下,拿起一塊餵給女兒,又拿起一塊餵給男人。

「阿孃。」阿霓伸手要抱抱。

阿爹在忙著,不能抱她,有點小委屈呢。

傅言把阿霓抱起來,給她清理著嘴角的屑沫。

「二皇子和四皇子開戰了。」慕定安道。

他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好像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傅言才發現,他的懷中好像有一封信,她把信拿過來,看了一下上面的內容。

皇帝還沒有死,這兩個人不敢在京城大動干戈,就發動各地擁躉相互攻伐,試圖從其他地方凝聚起強大的力量,反攻入京城,就能夠形成優勢。

「大楚開始亂了。」傅言苦笑,或者說,亂世開始了。

兩個皇子開始爭鬥,其他的皇子必然會趁亂而起。

天氣越來越乾旱,政權又動盪,老百姓以後只怕沒有好日子過。

慕定安道:「我們待在這裡,自有我們的好處。」

像這種貧瘠的邊塞,戰火一般燒不到這裡來,他們可以養精蓄銳,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