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也在嘀咕,剛才是不是聽錯了,那聲音明顯不太對呀。

慕定安一腳踩在了石蛋的胸口上:“你自己看他的手裡。”

大家看到,石蛋手上捏著一樣東西,李羨將他的手指掰開,一看是一包藥粉,用乾燥的腸衣包裹著。

“這是——”

傅言走過來,接過那東西,她只是看了一眼便確定了,眼眸不由得冰冷了下來:“是鶴頂紅。”

“是,這個人,正要將這包藥放在雞湯裡,把我們所有人都毒死。”慕定安面色冷寒。

大家更是震驚,都看向石蛋。

石蛋嗚嗚地晃動著腦袋,小臉上都是痛苦,他似乎快要喘不過氣了,求饒著:“哥哥,我的的胸口疼,要疼死了。”

“可是,石蛋這是一個幾歲的孩子啊。”邵羽覺得不可思議。

而這個時候,傅言也盯緊了石蛋,剛才那粗獷沙啞的男人的聲音,絕對不是她聽錯了,居高臨下,可以看到石蛋嘴裡的牙齒,那並不是乳牙,而是成年人的牙齒,還脫落了兩顆大牙。

石蛋身上的衣服被扯動著,他一直喜歡捂著的脖頸也顯露出來,那上面赫然有幾條比較粗糙的頸紋,再看石蛋的臉,雖然小小的,但並不顯幼態,反而皮肉有些鬆弛。

傅言終於明白,為什麼一開始看到石蛋的時候,覺得他的眼神不像小孩子那樣清澈了,她本來還以為,石蛋是因為和父母走散,心情鬱悶,再加上到處流浪,精神疲憊的緣故。

她懷著身子,看到一個孩子和父母分開,心裡面的憐憫大過了理智,或許這些,一開始慕定安就察覺到了,不然,他不會時刻注意著,反應這麼快。

“他不是幾歲的孩子,你們注意看他的牙齒,頸部,臉上的面板。”傅言說。

大家都仔細觀察了起來,果然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侏儒。”李羨大叫了起來:“這個人是個侏儒。”

“沒錯,他假裝成孩子出現在我們的身邊,就是為了尋找一個機會,把我們都除掉。”慕定安道。

這一包鶴頂紅要是都放在雞湯裡,他們誰都不要想活著。

“我們大家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要害我們?”蘭英氣憤地說道。

石蛋見他已經敗露,也就不偽裝了,他冷冷地笑了起來,這樣的笑聲,顯然是一箇中年男人發出來的,是一個三十五歲以上四十歲以下的男人。

“慕定安,你果然聰明,這都騙不了你,真是枉費了我的心機。”

“誰派你來的,四皇子?”

慕定安眸子睥睨。

“是又怎麼樣,你們在這種地方,京城的人和事,對你們來說遙不可及。”石蛋一點都不屑:“雖然我這一次失敗了,但你們也永遠回不了京城,勸你們不要做夢。”

“既然覺得我們構不成威脅,四皇子又何必如此大費周折。”慕定安緩緩道。

“我們未必回得了京城,但你這條狗,卻是永遠都回不到四皇子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