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定安:“......”

他發現,傅言跟他是越來越硬氣了,一開始她還有點怕他,唯唯諾諾的,生怕被一腳踹出去,現在居然敢跟他叫板了。

難道是覺得自己有了謀生的本事,無所謂他這個破院子了?

哼,先看看她有沒有這個能耐行醫治病吧。

第二天吃過午飯,慕定安照例去鎮子上打鐵,察覺到了什麼,回頭一看,傅言跟在後面,揹著一個揹簍。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互不干涉。”傅言說。

她還認不得去鎮子上的路,但知道今天是街天,就跟著慕定安去鎮子。

鎮子距離這裡有三十里,也是一段腳程,而且彎路多,一不小心就會走岔。

慕定安繼續走,他大步流星,傅言幾乎要小跑著才跟得上,再加上揹著一個揹簍,不一會兒,渾身就出了一層汗,臉上又蒙著人皮面具,汗水迷糊了她的眼睛。

不過,想到自己要有收入了,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慕定安是男人,不懂女人需要的東西,就算知道,他也不可能會為她考慮,給她一個屋簷,已經是他最大的容忍限度。

鏡子,頭繩,還有一應衣物,月經帶,用在臉上的——要買的提多了。

傅言累得氣喘吁吁,往路邊一塊石頭上一坐:“告訴我前面怎麼走。”

她走得慢,不想拖累他,她記憶好,方向感準確,只要他沒說錯,再多的彎子,也沒問題。

慕定安看過去,少女小小的一個,穿著寬大的男人衣服,坐在路邊擦汗,那個揹簍顯得她更瘦小了。

他走過去,將揹簍接了過來,稍微掂量了一下,起碼有四五十斤,傅言這段時間整個下午時間都花在這上面,不經意間,藥材已經這麼沉了。

他還以為只有七八斤。

傅言渾身輕鬆,男人步子再大,她也能跟上了。

她沒有感謝男人,她掙到錢家用,他也受惠,這是他應該做的。

古代的鎮子不比現代的,只有現代鎮子的三分之一大,雖然是街天,人流也比較稀少。

慕定安放下揹簍,就往打鐵鋪子去了,傅言將揹簍裡的一袋一袋藥取出來,逐一擺在地上,她都是分門別類好的,雖然不齊全,但最常見的疾病用藥是有的,然後她將宣紙開啟,放在地上,用石頭壓著,上面寫著一行字:藥到病除,童叟無欺。

傅言又將一層草鋪好,然後一屁股坐在上面,開始了一天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