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

“我不是故意的。”

“沒有耳朵,聽不出來?”男人譏諷著,可手上卻不停,夾一夾子嫩菜心放在米飯裡,刨了一大口,神色一動,又忍不住夾了一大夾。

“又不是沒看過——”傅言嘟囔了一句,這根本不算走光,他這麼計較做什麼,她看過無數男明星男模特的美圖,早就習以為常。

男人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後嫌棄地打量了她一眼,很快,他的目光就從她的身上移開。

“果然傅家人。”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不過也可以想象出來有多難聽。

傅言心頭升起一陣怒意,可是想想,真的是傅家對不住,就把那一口氣壓了下去,何況她現在還是寄人籬下。

她這兩天需要恢復身體,就多煮了一點米,男人吃了三碗,她也吃了兩碗,兩份菜都光了,連湯都被男人喝得乾乾淨淨。

慕定安吃完以後,就進了房間,傅言把碗筷洗好,正要鑽進去她的豬圈,頭上一陣發癢,撓了一下頭髮,亂糟糟的,都打結了,突然才想到她連梳子都沒有。

鏡子不照可以,洗臉可以用清水,刷牙可以用手指,可是這頭髮沒有梳子,根本就舒展不開來,再過些日子恐怕就要長蝨子。

昨天晚上慕定安做魚簍子,還剩下一些竹子,傅言坐在院子裡,砍了一節竹子,按照梳子的形狀來削。

竹子容易帶小木刺,戳到面板裡可難受了,所以她削得很小心,每一處都保證光滑。

房間裡,點著一盞煤油燈,慕定安手裡拿著一冊泛黃的書卷,正坐在煤油燈下閱覽。

聽到外面的動靜,他看了一眼,原來是傅言正在做竹木梳,她手上幹活很麻利,神情也專注,不像是在官宦人家養尊處優過的樣子,不過在這種地方,為了生存下去,什麼潛能都有可能被逼出來。

做一把小木梳子也不費多少時間,傅言起身來,想到先把頭洗了,走到慕定安的房間門口。

“有沒有皂角?”

“進來拿。”

傅言正要推門又停下了動作:“那個,你穿著衣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