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有限的條件下,當然是喜歡更好的環境。

他還挺能忍受這種環境,畢竟組織考核時的環境可比這艱難的多。

他的運氣比較好,床鋪就靠在牆邊,兩面牆給予了他一寸安寢之地。

不知為何,待在這個拘留所裡,他的心情竟很是平靜。

或許是已經塵埃落定,不需要再殫精竭慮得去思考去謀劃去算計,也沒有無時無刻需要面臨的危險,大腦一下子放空了下來。

對21世紀的人來說,沒有手機,生活度日如年。

但琴酒本來就沒有手機這個東西,他也並不需要這種東西去打發無聊的時間。

他這一下午什麼也沒做,就是靠著牆,透過鐵欄杆望著窗外的天空發呆。

自父母離世之後,他就很少有這樣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的時候。但反倒在另一個世界的拘留所裡,他有了大把閒適的時間。

拘留所裡的生活很簡單,早上起床洗漱整理內務,吃完早餐有半個小時晨讀規章制度。八點到十一點,可以去看看書,放放風。

中午吃飯完,兩個小時午休,午休完繼續放風,吃完晚飯有三個小時的靜坐時間。

看新聞聯播,接受思想主義改造,回憶前半生,想念親朋好友。

等第二天睜眼醒來,又是日復一日的一天。

這種生活對別人來說很難熬,但知曉將會面對什麼的琴酒來說倒是尚可。

在這裡,他有大把的時間去思考,去回憶,去規劃。

跟在組織裡日夜不休蹲守幾天只為殺死一個人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唯一有些不愉快的,大概就是總有些不長眼的人喜歡上來問東問西。

他的外貌一看就不像夏禹人,尤其是那一頭金髮,太過引人注目。有些人就喜歡上來找他聊天,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你在看什麼呢?”見琴酒看著天空發呆,一個男人湊了過來。

這是個年輕人,搞傳銷被拘留進來的。

第一次見到拘留所裡有外國人,好奇心格外的重。

琴酒面無表情地轉過來,冷漠地掃了他一眼。

對於琴酒冷漠的眼神,男人一點都不在意,自顧自地道:“你是哪國國家的人啊?聽得懂我說話嗎?你是怎麼被拘留的呀?”

“......”琴酒一言不發。

男人以為他聽不懂,帶上幾句英文,手腳並用的解釋自己的意思:“You waht...來..這裡......”

琴酒並不想理他。

男人倒是也有些不依不饒,對琴酒的冷漠氣場視若無睹。

“哎,你倒是說話呀......”

他並不擔心這個外國男人會對他動手,拘留所裡監控密佈,他們的一舉一動全在監控之下,完全沒有任何死角。

“滾。”琴酒的聲音冷得如同冰渣子。

男人猝不及防打了個哆嗦,壓抑地看了他一眼,自討沒趣地走開了。

“什麼人嘛,不說就不說唄.......一個人在這坐著也不嫌無聊......進來才一個下午而已,還不知道會被關幾天呢,看你怎麼熬......”

男人一邊走一邊嘟囔,似乎是故意讓琴酒聽到,因為聲音根本沒放低。

琴酒閉上眼睛,壓根不想理這些無足輕重的人。

一下午,琴酒都沒怎麼動彈,不像那些剛來到拘留所閒得發慌的一樣亂走、找人說話。

就是單純得靜坐著,難得的什麼也不想。

只是,拘留所並不是讓人進來白吃白喝的。

在傍晚之際,琴酒按照廣播,跟著被拘留的眾人吃到了在拘留所裡的第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