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於如織的人群中,他卻意外看到了她——那個魂牽夢繞的身影,那個日思夜唸的名字:蘇曼。

風箏鋪前,她懷中抱著孩子,同身旁的男子笑著說話。

而那男子,孟小痴也認識,名叫周康。

曾經是蘇曼最討厭的人,是個貴公子。

孟小痴黯然回過身,走向長街的另一頭。

走了許久,忍不住地想回頭。

惘然、悽然、愴然。

俱無法形容這種心情,那感覺……

世事也許大體如是。

如同這條街上的紙鋪畫坊——

昨日還是一張紙,今日變成了一副畫,買紙的人走了,買畫的人來了。

世事不等人,畢竟三年了。

哪個姑娘會為一個男子等上三年?

沒有。

……

洙州的春天是來的最早的。

這會兒,孟小痴走在暖風如沐的街頭,卻感覺到心寒凜冽。

那種鉸心的滋味無法形容。

好似突然丟失了什麼,回身去撿時,已經被別人撿走了。

可就算被別人撿走了,他可以去爭去搶去奪,大不了去哭去鬧去求去跪!了不起你死我活,性命相搏!

可這回,丟的是個人,是個女人,是他的心上人、夢中人、意中人。

他做好了去爭去搶去奪,你死我活,性命相搏的準備。

可沒等他去爭去搶去奪,你死我活,性命相搏,卻看見她開開心心,心甘情願的跟著那人走了。

而他,孟小痴又能說什麼呢?又能做些什麼呢?

他只能在原地望著她走,哪怕望一生,從此畫地為牢。

沒有希望,沒有一言相告,但還是願意這樣望著,望下去,一生無果。

她若是走遠了,那就在心裡望著,心裡同樣也是一生!

“老闆,什麼酒最孤獨?”

孟小痴走進酒莊,問道。

那掌櫃搭眼看了他,頗有些散漫地道:

“杜康有慷慨解憂,悲情放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