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送將青螺送入了口中,正要吸吮,卻聽得門外又傳來一聲尖幽的聲音。

“老奴福特見過小主,請小主回宮。”

“還有完沒完了!”白送將手中的筷子在碗上一拍,正要發怒,卻看菀兒站起身來,向院門走去。

菀兒走進了,道:“福公公請起。”

那名年老的公公拿袖角摸著淚,在菀兒的攙扶下緩緩起身。

頭髮已經有些花白的福公公繼續帶著顫巍巍的哭腔同菀兒說些什麼……

白送回過身來,將口中的青螺朝地上一吐,嘆了聲,“看來,今天這飯是吃不成了。”

伯陽子滿臉驚疑地問道:“快說,你小子是不是偷學了我的《六爻》!”

“這還要《六爻》嗎,我拿眼一看就知道,瞧你那小氣樣,誰要偷學你那本破書。”

伯陽這才換了臉色,欣慰地說:“沒學就好,沒學就好。”

過了會,菀兒回到桌邊,眼眶有些微紅,坐了下來,也不說話。

那名福公公則候在院門外,與他隨行的還有停駐在野塘那邊一隊人馬。

白送收起擺放在桌角的兩柄劍,佩戴在腰上。

“想回就回,我護送你回去。”

白送看向菀兒,淡淡的說道。

四目相對時,菀兒點了點頭。

阿寧挽了菀兒的胳膊,偎向她,說道:“還有我,我也陪著你走一趟,正好本姑娘也不知該去哪兒。”

看到阿寧的笑容,菀兒這才露出點笑色。

提上簡單的行囊,即日出發。

臨行上馬前,伯陽子語重心腸的交代道:“出去走走也好,見見天地遼闊,見見……”

話還沒說完,白老爹拉過白送的手,身體前傾將伯陽子擠到一邊,囑咐道:“在外面要是不順心,再回來,千好萬好,不如自家草屋好。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你要記住了,遇到……” *

“遇上白給的女人,不要白不要!”

白送和白老爹幾乎同時說出。

看來平日裡沒少這樣教育白送,對此菀兒早都習以為常了。

車隊起步,馬車裡菀兒掀開簾子,向白老爹和先生揮手告別。

白送也翻身上馬,兩腿一夾,馬兒踏步跑了起來。

“老爹、先生,很快,我就回來!”白送向後喊了聲,從隊尾去追馬車。

“這小子,活脫得像脫籠的鳥,這怎麼我的眼睛老是跳個不停呢?”白老爹望著走遠的車隊同伯陽子說道。

“我說,你這口老煙能少抽點吧,別說你的眼睛,我的眼睛都快被你燻出淚來了。”伯陽子挪開步子,向旁邊站開點。

馬上,白頭俯下身從路邊的雜草叢裡揪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裡。

直到四羊城裡那個高高的白色的塔尖再也望不見了,才真得走的有些遠了。

白送從懷裡掏出伯陽子臨行前交給他的錦囊,好奇地開啟來看,白紙上果真是一個字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