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仰羲想了想,覺得這也不是什麼難事。

不就是搬個家嘛,刀架脖子上你跟我講故土難離?故土難離的早埋韃子牧場了。再說了,永豐的情況他們這些離得近的高階將官全都是知道一些的。

那是人過的日子嗎?那是神仙過的日子啊!當年他們要是能過這日子,誰當兵?

漢民嘛,不怕苦,就怕苦盡甘不來!要是能活,那還能忍忍,活不下去了還不握刀?自古以來,皆是如此,一旦形式轉變,戰鬥民族的基因會告訴你誰才是神州的主人。

“宋將軍請放心,侯爺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會親自完成,我與李參將不一樣。”

宋玉國笑著點點頭,拍了拍何仰羲的肩膀,貼過去耳語道:“放心吧,你不會死的,鎮江堡的遊擊都沒死,更何況你呢?侯爺不是殘暴的人,只要你好好辦事就好。”

何仰羲點點頭,兩人相視一笑,各自離開。

以前投降的也殺,那是因為俘虜是韃子,而且沒有基本盤去建設,反倒會因為俘虜拖累自己。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礦、鹽、基建,大把大把的崗位需要俘虜去發光發熱。

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講,整個遼地的漢民豈不是都要殺?難道整個遼地的上百萬的人口,都要屠戮?那以後呢?草原屠了?全球各地都屠了?

“將軍,這是好差事啊。”

聽著副將的話,何仰羲輕鬆的點點頭。剛才宋玉國的話無疑是給了何仰羲一記鎮定劑。

聽著剛才那意思,自己應該是目前主動投降的最高官員,這意義可就不一樣了。什麼東西都需要有個標杆啊!明人投降明人,不丟人。

況且,宋玉國給他安排的這個任務……姑且算作是任務吧,在何仰羲看來反倒是一種考驗。

或許自己要是完成好,沒準還能被任用呢?人生真是反覆無常,起起落落落落落落。

“目前咱們弟兄沒有被集中看押,但是咱們不能不懂事,讓弟兄們把武器全部上繳,盔甲也同樣上繳,給宋將軍送過去。

然後讓弟兄們的家人們全都過去,這樣人數一下就上來了,瞬間拉出來四萬多人,丹東的六成人口就拉走了。

剩下的朝鮮人,只要跟他們講永豐的情況,應該也會跟著走。剩下的韃子嘛……給他們集結起來,看侯爺怎麼決定吧。”

副將想了想,一發狠,小聲說道:“將軍,我們為什麼不把那些全都殺了,遞交一份投名狀?”

那群大爺昨天還跟他們吆五喝六的讓他們上城牆,出城迎戰呢,今天還不是一個個老老實實的往家裡一躲,門都不敢出?

何仰羲也有些心動,獻祭同僚算什麼,獻祭老闆才叫誠意。

“不妥,既然侯爺要人,那麼就代表著侯爺需要大量的壯丁勞力,城內的韃子可不少,得有一千多呢,不要輕舉妄動。”

副將點點頭,派人前往軍營下達命令,然後繼續去走街串巷的遊說那些朝鮮人。

其實何仰羲放棄這個想法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知道王鴻泰正在屯田、修路,而且聽說還在修築城牆,按照探子的情報來看,規格跟丹東的城牆是一樣的。

王鴻泰心再善,也不可能富有到養活幾十萬人成天修城牆、修道路吧?永豐的勞工營待遇可比他們這些當兵的都好,太費錢了。

俘虜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丹東的城牆是怎麼建起來,他何仰羲再清楚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