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地界?龍川!遼東侯的地界!外面全是遼東侯的兵馬,他一個太子而已,肉體凡胎的人而已,要真讓一刀砍死了怎麼辦?

要是王鴻泰真有反心,他不過是一個太子罷了,就算他是他爹朱由檢,也不過是一顆大好的頭顱罷了。

到時候關內不過是另立太子,或者重推皇帝罷了,打不過,又能怎麼辦呢?

朱慈烺天天讓朱由檢教育的,已經越發的“離經叛道”了,不過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文人,何必自居所謂的“儒”呢?

他知道關內的局勢多複雜,各方利益集團盤根錯節,是多麼的變幻莫測,他父親恐怕一輩子,也就能把鬚子捋順了。

手頭沒有兵馬,這些天朱慈烺不是虛偽,是真心實意的對宋玉國巴結啊。人家那炮營,兩萬多披甲的昭明營精銳,那是擺設嗎?

自古以來,就算是地痞流氓,護院打手的,披上甲也比有手藝沒甲冑的兵丁強!有甲,就是多條命,能多砍別人一刀,心裡不慌,敢往上衝!

要是左右氛圍好,局勢有利,熱血上頭之下,爆發個幾倍的力氣也不是不可能。

“不好了,殿下,出事了!”

朱慈烺眉頭一皺,隨即緩和下來,輕聲問道:“伴伴,放輕鬆,自大跟我來了朝鮮,你越發的不穩重了。”

(自己瞎編的人物,實在是沒找到資料)

葛麟點點頭,他也是讀過書的,雖然是太監,但可別瞧不上太監,若論文化墨水,不必那些舉人差。

葛麟湊到朱慈烺身旁,說道:“太子爺,老奴去外頭給爺去尋雞鴨,尋思出了京城,沒有那些狗官磨磨唧唧的,給爺多弄點好吃的,沒想到,看見了一大批新面孔的兵,那些兵一看就是咱們明人,不是那些朝鮮人。

老奴表明身份,這才知道,是鎮江伯許將軍的兵馬!得有個七八萬的兵馬!”

朱慈烺袍子裡的嫩手一緊,從小沒幹過重活,除了弓馬練習外,保養得當,這小白手,一時間竟然捏紅了。

“你可確定?七八萬人……多少可戰之兵?”

王鴻泰在關內也是出了名的實誠人,人家都虛報兵馬,他可倒好,說多少是多少。所以葛麟一說七八萬人馬,可把朱慈烺嚇壞了。

這再加上宋玉國的軍隊,別說馬上抵達的三萬御營軍了,把改組後的三大營搬來,也是任人拿捏啊。

“太子爺,公公,小的看到了。”這時候,跑進來一個小太監,看得出來,一腦門子汗,是挺著急。他這一著急,屋內的都急了。

葛麟上去就是一腳,讓他別磨蹭,趕緊說。

小太監連忙解釋道:“小的偷偷溜出去,上了城牆,拿公公給的銀子買了些吃食,去給些軍爺送去,那些朝鮮人一聽奴婢是太子爺的人,立刻感恩戴德的,小的眼睛尖,以前也是御馬監出來的。

重步兵差不多六千,黑壓壓的一片,小的這輩子都沒見過。八千多披甲猛士,個個人高馬大的,肯定也都是精銳。

還有一營炮營,火槍兵沒怎麼看清,有的人手裡不拿槍,但看旗子,大概四千多人。還有四千多騎兵,全都是楊千戶手底下的那種精銳騎兵!

剩下的應該都是輔兵民夫了,但是那些輔兵,也都穿著棉甲,配著鐵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