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茶水濺了一地。

“你是活膩了麼?大清早的端上一碗本宮最厭惡的枸杞水是什麼意思?觸本宮黴頭麼?”

“娘娘饒命啊!娘娘明鑑!奴婢原本是想著給您端紅棗水的,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了枸杞水!”

採香急得全身都在顫抖,突然想到什麼,指著一旁的蘇念說:“是你!一定是你!你那碗才是枸杞水!一定是你偷換了!是你偷換了對不對?”

蘇念狠狠一笑,質問道:“妹妹怎知我這碗裡一定是枸杞水?難道說是妹妹一早就安排好要讓我去給娘娘送這碗枸杞水麼?”

採香兩眼一圓,暗道不好,心說自己又上鉤了!

淑妃氣的狠狠地拍了拍桌面,怒吼道:“放肆!本宮原以為你已經改過自新,沒想到還是這般冥頑不靈,竟然還敢陷害念兒,這般歹毒心腸,又怎配做我鍾粹宮的人?”

“來人!把她拉下去,杖責三十,逐出宮去!”

採香一聽,連忙慌了神,手忙腳亂地爬到淑妃腳底下,扯著淑妃的裙底。

淑妃十分厭惡地將她踢了出去,緊接著,她便被兩名奴才拖出去了。

慘叫聲不絕於耳。

……

採香最後是什麼樣,她沒看到。

當時她送淑妃上早朝議政去了,宮裡所有的娘娘和女官都要去。

大殿上,嬪妃和女官們站在一邊,另一邊站著皇子和將軍們。皇帝和皇后並肩坐在龍鳳椅上,睥睨眾人。

可惜她只是個婢女,只能在殿外遠遠地觀望,聽不到他們具體議論的什麼。

但她相信,總有一天,她也能走進大殿,和那些嬪妃或女官們一樣,參政議政。

早朝結束,女官們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議論紛紛。

她們大多議論著明日的秀試和一個月後的書院招生考試。

蘇念豎起耳朵,偷偷聽了幾句。

“是啊,看淑妃的樣子,我當時也以為她會是新任的聯合院長呢,沒想到啊,竟然被皇后奪去了。”

“噓……小聲點,皇后畢竟是皇后,怎麼能叫奪呢?官大一級壓死人!”

“切!不是我說,自貴妃死後,這宮裡學識最高的可不就只剩下淑妃了麼?皇后雖然位份高,但論學識,當年秀試成績可比淑妃娘娘差遠了!”

“好了好了,這宮裡人多嘴雜,大家還是謹言慎行些為好。”

淑妃出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蘇念也不敢多問,她知道以淑妃的脾氣,現在若是多嘴,一定會觸她的黴頭。

回來後,她聽到下人們說採香最後是被抬出宮去的,至於是死是活,沒人知道。

蘇念也沒多想,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罷了。

是夜,月入雲間,原本棲在宮牆上的幾隻烏鴉被驚擾到後,撲騰著翅膀飛遠了。

蘇念剛回到自己廂房,幾名奴才突然出現在門口,為首的李公公正是今晚在鍾粹宮值夜的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