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述裡朵的話音落下,帳外便傳來腳步聲,相較於安靜的帳內,這腳步聲格外的清晰。

頓時便引得一眾使者齊齊扭頭看向帳外,便是那出列在前的蔚州使者也不例外。

無不好奇,這帶上來的會是什麼?

是人,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是人的話,會不會是蕭阿古只?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兩名甲士一左一右掀開門簾,帶著一被捆綁得嚴嚴實實之人走進了營帳。

這兩名甲士特點鮮明,白甲雪裘,黑色長髮自頭盔頂部竄出,如馬尾一般散落下來,與契丹所有計程車卒都有所不同。

「噝~」

看到這兩名甲士,一眾使者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也有人驚撥出聲:「這難道就是傳說中青牛白馬衛中的白馬衛?」

青牛白馬衛一向是守衛木葉山的存在,只是在耶律阿保機繼承汗位之後,才兼顧了護衛皇宮之職。

與青牛衛的神秘不同,白馬衛是明面上的護衛,不過白馬衛雖是明面上的護衛,對朝堂大臣與諸多重要將領來說,並不是什麼秘密,時而便能在皇宮中遇見。

但相對於他們這些職位並不高,並不足以踏足皇宮的參將來說,這白馬衛確實是傳說中的存在。

兩名白馬衛並沒有任何的言語,將手中那捆綁得嚴嚴實實的人丟在地上,便朝著述裡朵行禮退下。

隨著兩名白馬衛的離開,一眾使者這才念念不捨從那落下的門簾上挪開目光,看向被白馬衛丟在地上的人。

這人的嘴裡被布帛堵著,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響,臉朝下被丟在地上,渾身又被捆綁得嚴嚴實實,撲騰了好一會兒,廢了不小力氣,這才微微側過了些身體。

正是這一側身,右側的使者當中,便有人認出了他來。

「蕭阿古只將軍!」

只見瀛洲使者憤然出列,雖是朝著述裡朵行禮,語氣卻是憤慨道:「應天皇后怎能如此對待蕭阿古只將軍!」

說著,便要去替地上的「蕭阿古只」去解開束縛。

他曾在蕭阿古只的麾下效力,自是見不得蕭阿古只如此受辱!

只是,那繩子捆綁的極緊,摸索了一會兒卻是沒有解開,便打算先將「蕭阿古只」嘴裡堵著得布帛拿出來。

正當他伸手過去,抓住布帛一端的時候,便聽得述裡朵的聲音幽幽想起:「你可要看清楚再動手,本後可從沒說過他是蕭阿古只!」

瀛洲使者頓時便被嚇了一跳,連忙將地面上的「蕭阿古只」翻過來朝著那張臉仔細地看了看。

雖然離開蕭阿古只的麾下有一段時間了,但這張臉他仍舊是記得的。

見仍是那張還算熟悉的臉,瀛洲使者長舒了一口氣,正準備對應天皇后表達自己的不滿。

卻是看見應天皇后不知何時已然從王座上起身,並走了下來,離自己不過數步之遙。

在他楞神之際,應天皇后便來到了他的面前,俯身一把提起了地上他方才翻過來的蕭阿古只。

述裡朵單手拎著「蕭阿古只」轉身返回王座前,旋即再度轉身,冷冽的目光掃視著帳內一眾使者,冷笑道:「他可不是蕭阿古只!」

隨著述裡朵將「蕭阿古只」提到了王座前,所有的使者也是看清了這捆綁之人。

蕭阿古只在契丹軍中頗有名望,這一眾使者也算是小有地位的存在,自是認識蕭阿古只的。

出列的蔚州使者朝著述裡朵微微行禮:「還請應天皇后不要開這種玩笑,這不是蕭阿古只將軍,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