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祖好笑是好笑,別拿屍祖開玩笑。

姜雲卿與尤川的笑聲戛然而止,倒不是被瑩勾這脆生生的一聲怒吼給震懾住了。

姜雲卿覺得他現在是侯卿的師父,輩分憑空大了一輩,長輩該有點長輩的矜持。

而尤川主要是覺得,這畢竟是成名已久,號稱冥海無岸的瑩勾,他可沒有姜雲卿那般正手拿捏血染山河,反手鎮壓冥海無岸的實力,還是給點面子吧。

見姜雲卿與尤川很識趣的不笑了,瑩勾把刀尖對準侯卿,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親愛滴弟弟,姐姐來咯!”

隨即便舉著刀,朝著侯卿刺來。

“彭!”

瑩勾也不知道怎麼的,今日似乎有些水逆,一腳又踩在一個木盆的邊緣,木盆立即翻轉,狠狠的扣在她的膝蓋上。

那清脆的響聲,很直觀的讓人感受到了木盆與膝蓋骨的碰撞,聽在人耳中,都莫名的感覺膝蓋有些犯疼,下意識的想去摸摸膝蓋。

“斯~,疼···疼···疼···”

瑩勾就好像是反射弧有點兒長似的,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抓著木盆的邊緣,輕輕的抬起腳,將木盆丟到一旁,輕輕的在膝蓋上摸了摸,然後才抱著抬起的膝蓋喊疼。

瑩勾似乎沒有練過金雞獨立或者白鶴亮翅之類的功夫,一隻腳站立有些不穩,另一隻腳又讓雙手給抱著,不肯放下來,彷彿那樣抱著可以減輕疼痛似的,左搖又晃的需要不停的跳動來保持平衡。

她受傷的是左腳,在竭力維持身體平衡的同時,不由自主的朝著石室右側移動。

“小心!”

這位屍祖實在有些倒黴,以至於姜雲卿與尤川異口同聲的出聲提醒。

但瑩勾此時此刻沉浸在疼痛當中,哪有心思去聽取外界的提醒,一隻腳跳著朝著右側繼續移動。

忽然,瑩勾直感覺右腳被一個障礙物阻擋,身體頓時便失去了重心,一頭栽倒了下去。

“彭”的一聲,瑩勾半個身子便摔進了一個熄滅的火堆當中,炭火早已失去了餘溫,倒是沒什麼危險,但殘餘的灰盡被掀起,直接給她的上半身來了個淺層次的掩埋。

火堆殘餘的灰盡起到了緩衝的作用,瑩勾並沒有感覺到疼痛,但是那些灰盡卻是彷彿無孔不入,一個勁的往她的鼻腔與口中鑽,嘴中鏽味尚未祛除乾淨,又添一嘴灰盡,直感覺呼吸道被堵塞,難以呼吸,窒息的感覺湧上心頭,意識越發模湖。

瑩勾雙手撐地,支起身子,一張小臉被灰盡染的烏黑,倒下前下意識閉上的眼睛忽然睜開,赤紅的眸子彷彿有血氣逸散,飄起兩抹猩紅的血霧。

“哼~”

瑩勾龐大的內力自丹田中洶湧而出,朝著四周輻射開來,一道無形的衝擊以她為中心蕩漾開來。

最先受到衝擊的,便是火堆旁的兩根木叉支架,直接被粉碎。

但瑩勾所發出的內力衝擊似乎只是水平方向的,那兩根木叉架著的一口鐵鍋沒了支撐直接掉落下來,“鐺”的一聲砸在了她的後腦上。

“彭!”

鐵鍋並沒有將瑩勾砸垮,滑落在了地上。

下一刻,瑩勾身形一晃,再次摔進灰儘裡,沒了動靜。

姜雲卿目瞪口呆的抬手在身前升起一道風罡屏障,阻擋了瑩勾所發出的內力衝擊。

而與姜雲卿有著同樣表情的,還有尤川與侯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