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通耽擱,等姜雲卿走出岐王府的時候,太陽已經落下了山頭,只剩下一點餘輝渲染出了一片璀璨的晚霞。

一輛馬車停靠在岐王府的正門門口,馬車從外表上看十分的樸素,唯一的優點或許就是它足夠的大了。

不過,這輛馬車能停靠在岐王府的正門,就足以說明它的不凡了。

當然,如果能把目光放到馬車前頭拉車的兩匹光看上去就顯得威武不凡,氣勢神俊的駿馬,就知道這輛馬車的不凡已經不需要華麗的外飾來彰顯了。

引用現代社會的一種說法:真正的豪車看的不是車標,而是車牌。

這句話用在這裡,再合適不過了。

趕車是一名女子,臉被面罩遮了起來,看不清容貌,不過衣服上有很顯眼的幻音坊標誌。

在岐國,幻音坊可是相當有排面的,大可不必遮遮掩掩,完全可以大方的把身份亮出來。

能讓幻音坊的弟子趕車,毫無疑問,這是女帝的馬車了。

趕車的幻音坊弟子見姜雲卿出來,連忙掀開了車簾,朝裡面彙報。

不一會兒,便見一席綠色緊身裙的多聞天從馬車裡鑽了出來。

壓著裙子輕輕一躍跳下馬車,隨即便指使者趕車的女弟子從馬車裡搬出轎凳,放置在馬車旁。

做好這一切,多聞天這才朝著姜雲卿微微作揖:“先生,請!”

姜雲卿點頭回應,身形瞬間出現在馬車旁,踩著轎凳上了馬車。

其實他上馬車根本無需如此麻煩,但這轎凳畢竟是人家辛辛苦苦搬下來擺好的,總得用一下,不然就顯得人家的辛苦多餘了。

這輛特別的馬車雖然高大,但相較於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就會給人一種,這也沒多高的感覺。

掀開車簾,姜雲卿彎下腰,人還沒進車廂,便說道:“今天怎麼這麼多虛禮?”

他與女帝兩人也算是老夫老妻了,一些俗禮早就放下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又撿起來。

姜雲卿還有些疑惑,卻是聽得車廂裡女帝回答:“去拜見師父,禮不能亂!”

嗯?

姜雲卿身形微微一頓,若有所思。

去見他師父,需要這麼嚴謹的對待嗎?

左右不過是見家長,他之前見大舅哥,也沒那麼嚴謹啊!

仔細一想,好吧,當時大舅哥三招就趴了,也沒機會多給他什麼臉色。

想起自己師父一向嚴肅的性子,女帝想來也是有所“耳聞”,姜雲卿出聲安慰:“我師父只是看起來嚴肅了點,實際上還是很和藹……”

姜雲卿進入馬車,伴著從車窗潛入馬車的黃昏,雙眼頓時一怔,似乎忘記了眨眼,整個人定格在那兒,像是丟了魂,失去了言語的能力,聲音戛然而止。

只見女帝沒有穿著華麗的衣裙,沒有綺麗的妝容,也沒有繁複的飾品。

僅是一襲素白長裙端坐在馬車中,略施粉黛,長髮用一根木簪盤起。

少了幾分威儀、冷豔,多了幾分知性、溫婉。

配上散落在上身上的晚霞,像是天空中染上紅暈的雲朵落下了人間。

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她的美,只感覺雲朵被揉碎釀成了美酒,僅僅是聞著那股清香,便令人陶醉其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