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召楊師厚,牛存節,整頓兵馬,給朕讓這些窺伺大梁江山者付出代價。”朱友貞無比氣憤的怒吼著。

李存勖也就算了,畢竟這癟犢子玩意是真的猛,王彥章死在了潞州,沒有王彥章掌控大軍,在李存勖的追擊下,他差點沒能回來。

可李茂貞算個什麼玩意?岐國那犄角旮旯的玩意,大梁一般都視作雞肋,懶得去管的,主要的目的還是對付晉國。

也就李茂貞藉此打著大唐的大唐岐王的旗號,靠在晉國的旁邊蹦噠

底下跪著的傳令官在那兒瑟瑟發抖,只能默默領命,也不敢作聲。

“小葵呢?”

靠在龍椅上,朱友貞的怒氣逐漸得到平復,頭都不帶動一下向旁邊問道。

“鍾大人渾身骨骼斷了六成,剛接完骨,還沒好利索,不能下床!”

朱友珪的身旁,一個成熟,柔媚的聲音傳來。

那種熟悉的聲調,立刻就勾起了朱友貞小時候的記憶。

那是在一個女人的懷裡,女人低著頭,紫發從額角自然垂落,輕輕拍打著他的後背,嘴裡哼著小曲兒,那個眼神充斥著的,是他此生難以忘懷的溫柔。

扭頭看去,只見一個紫發垂落的女人靜靜的侍立在一旁,熟悉的容貌與裝扮,溫柔的眼眸,一點點的與記憶中那個逐漸模糊的身影所重合。

“你,是何人?”

朱友貞呆呆的看著女人,聲音極盡可能的輕柔,生怕方才自己暴躁的一面嚇到了女人。

“奴婢石瑤,是今日焦蘭殿的執勤侍女。”

石瑤立即跪倒在地上,低垂著頭,有些受寵若驚。

“你不要跪著,來,起來,到朕身邊來!”

朱友貞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導致聲音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是!”

石瑤輕柔的應了一聲,切了切身,緩緩來到了朱友貞的龍椅旁。

朱友貞迫不及待的抓住了石瑤的手,呆滯的盯著石瑤的雙眼有著毫不掩飾的貪婪。

但這貪婪卻並不令人反感,它很單純,它有著很強的佔有慾,卻不是肉慾的彰顯,而是一種想要極盡呵護的衝動。

“朕要你,做朕的貼身侍女?”

……

一個月後,朱友貞在焦蘭殿上登基。

大梁開國老將楊師厚重新來到汴州披掛,梁軍新起將領牛存節也是整軍待發。

垂垂老矣的楊師厚再次穿上鎧甲,佝僂的身形再次挺拔起來,當他身披鎧甲手持長戈走上點將臺,梁軍的氣勢可謂是從頹勢直接來到了頂峰,這便是一位名宿老將所能帶來的影響。

看著那氣勢如虹軍隊,朱友貞滿意的點了點頭,因為那是大梁的軍隊,是他的軍隊。

自從在潞州李存勖那兒受了挫之後,朱友貞終是再次自心底迸發出無比的自信。

枕在石瑤的大腿上,朱友貞心裡竟是有些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