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蜀國和楚國出兵了!”

那名士卒跪伏在地,身體在瑟瑟發抖。

他很清楚這不是個什麼好訊息,朱友貞震怒之下,他很可能就是那個發洩口,所以他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儘量不要讓朱友貞過多的注意到自己。

“完了,全完了!”

朱友貞腳步踉蹌的後退,跌坐在龍榻上,雙眼十分的呆滯,彷彿這個世界已經失去了色彩。

神情十分的落寞,就如同日溥西山,世界將臨來無盡的黑暗。

忽然,朱友貞的昏暗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光亮,好似劃破黑夜的流星,儘管對於無邊的黑暗來說顯得那麼的微弱,但卻是最後的救命稻草。

“對了,還有太師,還有太師!”

朱友貞慌忙的從龍榻上起身來到臺邊,急促的吼道:“快傳太師!”

底下的那名士卒,被嚇得渾身一顫,不過他也意識到他脫身的機會來了。

“小的這就去!”

連忙應了一聲,就衝出了營帳。

不一會兒,楊師厚急衝衝的走進皇帳。

“臣,楊師厚參見……”

楊師厚說話間,正要跪拜行禮。

朱友貞卻是一個閃身來到了楊師厚的身前,連忙攙扶住要跪下的楊師厚。

“太師不必多禮!”

朱友貞小心翼翼地扶著自己的救命稻草坐下,現在正是危急時刻,這老頭兒,可不能有事。

“皇上豈可如此?端的是折煞老臣了!”

說著,楊師厚便輕輕的婉拒了朱友貞的攙扶,來到一張小案前坐下。

“不知皇上這麼晚急著找老臣前來,到底是何事?”

楊師厚方才正在處理軍務,就有人通傳,朱友貞緊急召見他,他也不敢耽誤,急急忙忙的就來了。

一聽楊師厚提及此事,朱友貞神色頓時就不怎麼好看起來,連忙說道:“太師,蜀國和楚國也出兵了,馮行襲已死!”

“什麼?”

楊師厚搭在小案上的手掌微微的顫抖,蒼老的臉上褶皺一時間全部突了起來。

“如今晉國,吳國,楚國,蜀國共同出兵伐梁,太師,朕該如何是好?”

朱友貞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慄,神色有些頹廢的坐在楊師厚旁邊的臺階上。

皇帳內一時間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也不知過了多久。

“唉!”

楊師厚長長的嘆息一聲,整個人瞬間蒼老了許多,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油盡燈枯。

而楊師厚的這一聲嘆息,朱友貞的心臟也是隨之一懸。

“皇上,現在咱們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抓著腦袋有些焦頭爛額的朱友貞聞言,連忙抬起了頭,看向了楊師厚。

“什麼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