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雲仰著頭,回對著李存勖的目光,絲毫不退,從容自若。

“可若我想吃下朱友貞呢?”

斜靠在鎏金座椅上,右手作為樑柱頂在扶手上撐住了頭,一隻腳踩踏在鎏金座椅的紅毯上,血紅的惡鬼面具下,雙目緊盯著李星雲接下來的反應。

“那就得看你能不能從太原搬得救兵,也得看朱友貞會不會與你死磕!”李星雲笑道。

“我能不能從太原搬回救兵不要緊,倒是你這個所有事情的導火索,覺得朱友貞會不會與我死磕呢?”

“哎哎哎,你可別誣陷好人啊,梁國跟晉國可是宿怨已久,他朱友貞要打你,可跟我老李沒什麼關係。”

聽到李存勖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扯,李星雲立馬就不樂意了,連忙擺手辯解起來。

“還在這跟我裝,那朱友貞就是打著抓你的旗號來的,你又作何解釋?”

李存勖一把掀開面具,拿著那血紅的惡鬼面具就砸向了李星雲。

李星雲接下面具,入手的瞬間,一股雄厚的內力透過面具傳遞過來。

受到刺激,體內天罡訣自然運轉,瞬間便衝散了面具上暗伏的李存勖內力。

兩股內力相激,一股無形的衝擊猶如波紋一般盪漾開來,威力不大,卻也吹的殿內的燭火幾近覆滅。

李星雲輕輕敲擊了一下面具,從剛才的那一擊看得出來,面具上的內力留存的內力很強,如果放在一年前,李星雲自問是接不下這一擊的。

可現在嘛,感覺也就這樣吧!

李星雲接下面具便立馬看向李存勖,本以為揭下面具的李存勖會是一張憤怒的面孔,卻沒想到此人的神色如常,好似剛才那憤然一擊不復存在,只是隨意的丟擲一個面具一般。

沒有看到自己預期的憤怒,李星雲也不慌,插科打諢道:“我隱居一年有餘,哪曾想今朝行蹤暴露,實在抱歉了啊!”

“不過,朱友貞於三個月前開始調兵遣將,兩個月前糧草大肆運往梁晉邊界,兵發太原以取三晉之地的意圖再明顯不過,可別隨隨便便的什麼帽子都往我身上扣。”

“哦?這麼說來,你還挺無辜的?”

李存勖看著下面手舞足蹈的李星雲,手掌搭在膝蓋上,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玩味的笑道。

“那可不!”

李星雲彷佛找到自己的知己了一般,重重的拍擊著自己的胸膛,似乎是想展示自己到底有多無辜。

“我頂多算是一個加深你們雙方矛盾的媒介,畢竟我李星雲在這天底下也是個奇貨可居的。”

“你還真敢說啊,就不怕我殺了你?”李存勖有些好奇的問道。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可是相當看不起李星雲的,白給的皇位都不要,就好比爛泥扶不上牆,李星雲不是爛泥,誰是?

可現如今一看,這個李星雲說是爛泥或許有些言不符實了,當初他之所以不選擇在在焦蘭殿稱帝,可能有著更大的圖謀。

“哎,別說的這麼嚇人嘛,他朱溫是個瘋子,不懼弒君之名。你們晉國可是打著我老李家的名號,方才能倚靠著三晉大地與梁國周旋的,否則這三晉大地誰主沉浮,還尚未可知!”

李星雲戴上血紅的惡鬼面具,目光透過面具頓時變得銳利起來,既然好說歹說不行。

那就圖窮匕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