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卿找到守在屏風入口的幻音坊女弟子,讓其找根細線過來。

兩名女弟子對視一眼,其中一人便離開去尋找細線了。

許是見到守衛的幻音坊女弟子離開,沈會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走了進來。

見姜雲卿就在屏風入口處,連忙問道:“如何?”

“有個法子,或許可以一試。”

姜雲卿回頭看了眼病床上躺著的幾人,他雖說探查出了這蠱毒的一些大致情況,有了些想法,但也是第一次面對蠱毒,到底沒有十足的把握。

“什麼法子?”

沈會皺了皺眉,他與陽叔子是多年的好友,雖然脾氣不太對付,年輕時湊在一起總要爭個勝負,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兩人對於醫術的交流是十分深刻的。所以對於陽叔子這一派的醫術,沈會也是十分了解的。

可在他的認知中,陽叔子這一派的醫術對於蠱毒並無涉足,對於姜雲卿所說的法子他是抱有懷疑的。

他不認為陽叔子在與他交流醫術的時候有所隱藏,陽叔子在人品這一點上還是很靠得住的。

面對著沈會懷疑的目光,姜雲卿也不惱,他很清楚沈會在懷疑什麼。

師父都從未有過涉獵的領域,徒弟又怎會在這方面比一名專業的蠱師還要強呢?

無奈的聳了聳肩,“晚輩確實不會解蠱,但晚輩可以嘗試一下,把蠱蟲給弄出來。”

“這有什麼區別嗎?”

沈會有些不解,把蠱蟲弄出來和解蠱有什麼區別嗎?

“根據顫經切脈法的探查,這種蠱蟲實際上並不致命!”

姜雲卿稍微停頓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沈會。

一聽到顫經切脈法,沈會果然露出一副瞭然的神色,捋著鬍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顫經切脈法乃是陽叔子這一派獨門絕技,也是這一派醫術的基礎核心所在。

憑藉這一門切脈法,一旦有所小成,能在病患的脈象上比普通醫師瞭解到更多的資訊。

只可惜這種切脈法學習起來,只能靠天賦與時間去熬,不然難有所成,而且顫經切脈法主要不在顫,以合適的力道震顫經脈,只要內息足夠悠長,多加練習就可以做得到了。

但這門切脈法的主要是如何辨別從經脈上反饋回來的資訊,這既是個經驗積累的問題,同時也是個需要極強感知天賦的存在。

可有這個天賦的人誰又會去花費大量的時間去學習一門基礎的切脈法呢?

而這門核心的切脈法學不會在陽叔子這一門便不算入門,這也是陽叔子這一脈醫師人數極少的主要原因,是一個死迴圈的癥結。

姜雲卿既然能夠熟練運用顫經切脈法診斷病情,還是這種奇特的蠱毒,至少已經是入了門的,可以算是陽叔子的衣缽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