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隔代親(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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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酸的,甜的,到底是什麼味道呢?
不管是之前獨自一人在臨潼,還是跟著張元從臨潼一路南下到渝州,這一路上都是吃了上頓沒有下頓,有時候甚至好幾天都沒得一頓,餓的受不了的時候,會去拔點草吃,草的味道是澀的、苦的,這一點姜瞳是再清楚不過了。
自記事起,這種味道就一直伴隨著她,記不起曾經僥倖獲得過的美食那驚鴻一瞥美味,只有苦與澀縈繞在味覺神經上,彷佛是打上了烙印,久久無法散去。
有時候連草都沒得吃了,也會吃點土來墊墊肚子,土是最難吃的,沒什麼味道,吃下去滿嘴的泥腥味恨不得要從喉嚨擠入鼻腔,刺激著神經,讓人下意識就想吐出來,但還是得強忍著吃下去,不吃的話,會死的。
張元與姜瞳相依為命多年,如何能不清楚姜瞳對於冰糖葫蘆這玩意的執著,只是看了眼旁邊的陽叔子和沙盤上那兩個他所不認識的字,張元狠心的搖了搖頭。
“乖,等學完字再吃!”
“哦!”
姜瞳失望的應了一聲,轉過身去抓著竹竿,在沙盤上繼續一筆一劃笨拙的抄錄著“當歸”兩字。
看著姜瞳失落的樣子,陽叔子恍惚間想起了姜雲卿,李星雲和陸林軒小時候的樣子,嘴角不由的緩緩勾起,刻板嚴肅的神情可謂是一去不復返,僅有的是仁慈與和藹。
彎腰抬手,輕輕的揉了揉姜瞳的腦袋,“今天就先到這了,去吃吧!”
“好耶!”
姜瞳立刻從地上蹦躂了起來,手上的竹竿掉在了沙盤上,接過張元身上的幾個包裹,特意把張元夾在腋下裝有冰糖葫蘆的包裹解了下來,跟那些包裹拿著一起跑進了屋裡。
“這孩子······我進來的時候,還特意把糖葫蘆放在腋下夾著。”
見姜瞳再一次精準的從眾多包裹中找到了裝有冰糖葫蘆的包裹,一時間有些無奈,感覺自己之前的諸般準備都是無用功。
“這孩子在氣味方面有些天賦。”
陽叔子卻是並不感到奇怪,姜瞳在氣味方面的敏感他這幾天也是有所瞭解的,這也是他為什麼擺了一簸箕的藥材在桌上的原因,就是打算在教姜瞳識字的時候,順道教其辨別藥材。
“哎,老先生不該慣著她的,到時候小瞳要是沒有透過公子的考試,怕是要挨棍子!”
張元恨鐵不成鋼的望了眼姜瞳進去的房間,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姜雲卿之前留下的信裡說了,讓張元給姜瞳找個教書先生,到時候回來要給姜瞳安排個考試,起碼得認得兩百個字。
只是當時他不識字,看不懂信上的內容,等到陽叔子醒了,唸了信上的內容,張元想下山找教書先生的時候,陽叔子卻是嚴詞拒絕了,醒來的第二天,就坐著張元提前做好的輪椅跑到了院子裡,大包大攬的接過了教導姜瞳識字的任務。
張元自然是沒什麼不能答應的,畢竟陽叔子是姜雲卿的師父,姜雲卿不在,真正做主的還得是陽叔子。
可沒想到的是,陽叔子完全不似姜雲卿說的那般嚴肅,對於姜瞳來說,說是過分寵溺也不為過,簡直要把姜瞳給寵上天,對於姜瞳的要求可謂是有求必應。
張元在學習木匠技藝的時候,是正式的拜師學藝,自是深諳嚴師出高徒的道理,看著陽叔子對姜瞳的寵溺,多少有些隱隱的擔憂。
“他敢?碰一下我寶貝徒孫試試?”
陽叔子的眼神瞬間就變了,一改之前在姜瞳身上流露出來的慈祥,像只護犢子的老母雞,身上流露出來的氣勢可比老母雞的尖喙要銳利的多,一位以劍養身的劍客,即使有著一顆醫者仁心,其鋒芒展露的時刻,也是有著銳不可擋之勢。
“額,就您老這氣勢,公子恐怕還真不敢。”
張元心底一陣惡寒,抹了抹額角的細汗,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隔代親吧!
“咚咚咚~”
院門口一陣輕緩的敲門聲響起。
“請問陽老先生,是不是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