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雙眼睜開,與他的頭髮和鬍子一般,赤紅的眸子瞬間便捕捉到了進入暗室的姜雲卿和張玄陵兩人。

“你們是什麼人?”

朱友文仰著頭向下斜眼俯視著姜雲卿與張玄陵,看起來有些輕蔑。

但這或許並不是他的本意,脖子上纏著一條碩大的鐵鏈,將他的腦袋向後拴著,著實低不下頭來。

“自然是來救你的人。”

姜雲卿看了看四周,漫不經心的回答,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放朱友文出來。

他在想,朱友文到底是怎麼吃飯的,進來的時候他一路也是仔細觀察過的,完全沒有人看守,總不能朱友文被關在這裡後,一直不吃不喝吧!

抬頭看去,這才發現了些許端倪,暗室水潭中心石臺的上方是一個大鐵窗。

鐵窗邊上,一個模樣裝飾極為邋遢,比張玄陵還要邋遢許多的人,對暗室裡的變化置若罔聞,正拽著繩索,把一個小盤掛了下來,然後一點點的慢慢往下伸展,緩緩靠近下邊的鬼王。

姜雲卿目光微眯,定睛看向鐵窗上的那人,眼神空洞沒有焦點,瞳孔因為長時間沒有聚焦過,相對於眼白來說,非常的小。

很明顯,這是個盲人,而且根據這個尿性,這人大機率還是個聾啞人。

盤子落了下來,那人因為看不見,所以這位置難免有些偏差,磕在了朱友文額頭上。

“歪了,蠢貨,你特孃的歪了,咳咳咳!”

朱友文扯著嗓子吼叫怒罵,因為脖子是被勒著的,喉結蠕動的幅度稍大一些,便會感受到一股窒息感。

而鐵窗上的那人,也正如姜雲卿所料,不僅是個瞎子,還是個聾啞人,對於朱友文那險些扯破嗓子的嚎叫置若罔聞。

“哐~哐~哐~”

繩子上拴著的小盆,一次又一次的敲擊在朱友文的腦門上。

姜雲卿進來打量朱友文的時候就發現,他的額頭比之常人要粗厚許多,剛開始還以為是與記憶裡的動漫有些出入,朱友文或許天生額前骨比較突出,沒想到,竟是這個原因。

“哈哈哈哈哈哈!”

姜雲卿忍不住大笑起來,張玄陵也是憋著笑,他十多年前便與朱友文交過手,是萬萬沒想到再見時,朱友文竟是這副模樣。

當然,這也是可以理解的,朱友文內力被封禁,自身的恢復能力全招呼在當初走火入魔的傷勢上了,根本無力管這點外傷。

不過,朱友文生的高大威猛,赤發赤髯,容貌威儀,如今又是頭角崢嶸,更是平添幾分氣勢,毫無違和感。

“蠢貨,該死的蠢貨,別讓本王知道你是誰,等本王出去,絕對活撕了你!”

聽到姜雲卿那毫無遮掩的笑聲,朱友文一時間心理上有些破防,竭斯底裡的怒吼著。

他堂堂鬼王,何時受過這等恥辱?

最主要的是,這等恥辱竟然還被人看到了。

“社死”這個詞,或許就是來形容這個狀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