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

曹孟德在大廳中,看著跪在地上的夏侯惇,眼神中閃過一絲怒色。

“末將守城不利,請主公責罰。”

曹孟德忽然嘆了一口氣,“元讓,定陶有事,都是張邈太過可恨,如果不是他的族人暗中開啟城門,又怎麼可能會輕易破城。”

“多謝主公。”

聽聞此言,夏侯惇頓時大喜,急忙拱了拱手,站到了一邊。

曹孟德環視眾人,緩緩說道,“呂布小兒如此猖獗,某準備帶兵前去討伐,各位可以建議?”

滿寵上前拱手說道,“主公,定陶城高牆厚,防禦物資齊全,我軍想要去進攻,恐怕不易。”

說出這番話以後,滿寵老臉有些發紅,因為,定陶的防守物資之所以齊全,那都是他們準備的多呀!

原本準備了那麼多防守物資,是為了抵抗呂布,可是萬萬沒想到,反而便宜了呂布,讓他來對付自己,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聽聞此言,曹孟德點了點頭,正要說話,門外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很快,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前。

“主公,末將對不起你啊,請主公責罰。”

曹洪衝到大廳內,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斷的拱手。

“主公,末將丟失昌邑,又折了鉅野,實在是無顏回來,但又擔心主公不瞭解那邊的情況,所以才匆匆趕回來稟報。”

曹孟德看著手下的兩員悍將,原本都是他可以依重的大將,可是沒想到卻都紛紛敗退回來。

程昱上前一步,緩緩問道,“曹將軍,現在昌邑和鉅野的情況如何?”

曹洪嘆了一口氣,“在下離開的時候,呂布小二已經派兵馬掃蕩了四周,將大部分的城鎮已經全部奪走。

現在,恐怕兗州東南面,已經盡數落在呂布小兒的手中。”

聽聞此言,程昱目光一凝,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

曹孟德試探著問道,“仲德,你可想到了什麼?”

程昱皺了皺眉頭,緩緩說道,“主公,原以為呂布小兒魯莽無知,不足為慮,可是現在看來,有些不妥啊!”

曹孟德一愣,皺眉問道,“仲德,此言何意?”

程昱對著曹孟德拱了拱手,“主公,呂布小兒魯莽,而且有仇必報,攻下了定陶以後,按照他的秉性,應該繼續攻擊濮陽,才能報了他的仇。”

說到這裡,程昱語氣頓了頓,但緊接著,也不等曹孟德回答自己的話,便繼續說道。

“可是,呂布小兒卻沒有這樣做,而是放棄了進攻濮陽,去攻打昌邑。”

聽聞此言,夏侯惇點了點頭,“是啊,當初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他帶兵回到濮陽,就是防備呂布小兒前來。”

說到這裡,夏侯惇嘆了一口氣,“可是誰曾想到,呂布小兒沒有繼續進攻濮陽,而是去了昌邑,實在讓人想不到啊。”

曹洪苦笑著說道,“是啊,任誰也想不到呂布小兒竟然去了昌邑,就連末將都著了他的道,真是大意了。”

聽到二人所言,程昱點了點頭,“是啊,我們大家想的都是呂布小兒會去濮陽,可是他偏偏去了昌邑,不但如此,哪怕是功下了昌邑以後,依然沒有去濮陽,而是繼續進攻鉅野。”

說到這裡,程昱環視眾人,滿臉疑惑的表情,“呂布小兒脾氣魯莽,難道退往徐州以後,又忽然改變了不成?”

眾人聽到這番話,也是皺眉不已,連上滿是疑惑的表情。

“對呀,呂布小兒魯莽無知,又怎麼忽然會變得如此冷靜。”

夏侯惇忽然開口說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陳公臺,沒錯了,就是他指點呂布小兒,所以才會演變成這樣。”

“陳公臺?”

程昱仔細想了想,緩緩說道,“也許是他,但是,在下考慮,也可能不是他。”

聽到這裡,曹孟德目光一凝,緩緩問道,“仲德,你認為如何呢?”

程昱皺了皺眉頭,“當初呂布小兒偷襲兗州,如果陳公臺真有如此見識,呂布軍就不會留在濮陽,而是直接去定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