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赤元安和李觀棋,你更喜歡哪一個?」

大楚皇宮,後花園,湖邊涼亭。

大楚女帝身穿一套華貴美麗到了極點的金色長裙,獨自坐在庭中石椅上,對鏡梳妝,用脂粉將自己的眼影塗成淡紅色,再加上她那血紅雙瞳以及如血朱唇,更添幾分嫵媚。

然而,大理石圓桌上的那一面圓形鏡子裡,倒映而出的人影,卻並非她此時的妝容裝束。

而是一位並無粉黛加飾的白衣王燕青。

甚至鏡中人和鏡外人的動作都並非同步。

「我不懂你在問什麼。」

鏡中的王燕青搖了搖頭。

「不懂?」

女帝嘴角微勾,放下了描眉筆,看著鏡中人,輕笑一聲,「自從你主動把我分離出來,讓我獨立之後,我那失憶和神志不清的症狀,可是一天比一天好轉,至少我已經連續兩天清醒無比,相信你也一樣。

我不認為你聽不懂。

所以,說吧,赤元安和李觀棋,你更喜歡哪一個?嗯?說說,我看看你和我的答案,是不是一樣的。」

「你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錯?」

鏡中的王燕青好奇地看著她,「難得你不是一副歇斯底里的暴怒姿態,趁你心情這麼好,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

「當然。」

女帝的絕美臉龐之上,笑顏如花,「兩天,連續兩天了,又沒失憶又沒神志不清,一直很清醒,這麼舒服的狀態,我又怎會心情不好?換句話說,前幾天我一直神志不清,又怎能不暴躁?」

「那麼……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聊。」

王燕青再次重複道。

「可以。」

女帝依舊面帶笑意,「不過,你得先回答我最開始的問題,赤元安,李觀棋,你更喜歡誰?」

「如果你指的是男女情愛,那我誰都不喜歡。」

王燕青神情平靜,淡淡道:「赤元安是我前夫,如今已無瓜葛,我很喜歡年少時的他,但參軍以後的他,已經不是我心中的白月光,時至今日,知道他活著卻不回來找我之後,我更是徹底死心。

所以,現如今的我對於赤元安,已經沒有任何感覺,即便有朝一日再相逢,也僅僅只是陌路人。

至於觀棋,那更是談不上什麼男女喜歡,我是他的師姐,他是我的師弟,同門師姐弟,僅此而已。」

「我源自於你,你卻想欺騙我?」

女帝聽得此言,嘴角微勾,笑眼彎成了一對月牙,「王燕青啊王燕青,你這算不算是自己騙自己呢?」

「我誰都沒有騙。」

鏡中的王燕青轉過身,背對女帝,只留給對方一襲白衣和黑髮及腰的背影。

「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嗎?」

女帝收斂笑意,手肘架在桌面上,右手托腮,望著涼亭外邊的湖泊,看著在其中嬉戲的幾尾金鱗鯉魚,輕聲呢喃,「我想去藍心島,見上赤元安一面。」….

「然後?」

王燕青稍稍回頭。

「然後殺了他!」

女帝眼神一沉,聲音冰冷,「如果他對我感到厭倦,那他也應該回來,跟我說他還活著,然後跟我坦白一切,我們談談,好聚好散,而不是自己明明還活著,卻連個平安信都不捎回來,讓我傷心那麼久!

我為了他,甚至還主動去赤血軍參軍,就為了繼承他的遺志,繼承他這位‘夫君,的‘遺志,……可是,他明明就還活著!還活著!

他需要為這一切付出代價,血的代價!

而且……他為什麼待在藍心島就不走了?

之前觀棋跟我說,

他被那個嬴梟復活並丟在東洋群島之後,就一直留在藍心島,一直沒離開,為什麼,東洋群島那種不毛之地,能有什麼值得留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