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珂帶著副連長魯澤然和老排長鬍志軍仔仔細細地把這陵區轉了一個遍,衛生員於德本已經採了多半口袋的毛桃。

“老珂子,可惜了,有些地方我夠不著,要不然今天還能多采一點。”於德本“嘖嘖”有聲。

副連長魯澤然也不懂,反正他知道衛生員採這玩意,肯定不是自己吃的,也沒放在心上。大家又回到偵察班訓練的地方,看著他們訓練,實際上在等耿大叔來開門。

全連那麼多的人,能進到陵區來觀看的,莫過於指揮排,而進來一看,又大失所望,也沒有一個照相機,根本就留不下記憶。

“不行,我得到那邊撒泡尿,留點記憶。”副連長說完,去找地方撒尿去了,去哪了呢?他又跑到地宮的頂上,就是皇帝的頭頂上。

他這一調皮,偵察班也都跟著去了。

只剩下王珂和老排長鬍志軍,坐在門檻上。

“指揮排長,你跟我說的那個崇陵是怎麼回事?”

“我也沒有去過,據房東耿叔說不遠。好像在金龍峪。”

“能進去嗎?”

“應該是可以的。守陵人是耿叔的侄女。”

“好。”說著,老排長鬍志軍拿起偵察班訓練用的圖板,開始找金龍峪這個地方。可是找了一圈,竟然沒有找到。

“指揮排長,說沒說在我們現在這個地方的哪個方位?”

“好像說是龍泉莊的東北偏東的方向。”

老排長鬍志軍找了找,還是沒有找到。看來出了地圖界了。也就是說,至少在二十公里,那可不近。

“二十公里算啥?我們哪天在山上不是跑二三十公里?”王珂笑著對老排長鬍志軍說,耿叔說的崇陵那個盜洞馬上就要開發,強烈地吸引著兩個人。

“和你們房東說一下,我們明天就去,早點走。”

“好。”

兩人商量妥當,副連長魯澤然已經和偵察班的戰士們回來了。

青青柳眼梅花面,才染陽和便不同。

次日一早,偵察班在老排長鬍志軍和王珂的帶領下,帶著乾糧和水,跟著房東耿大叔就出發了。

穿過北罐頭村,一路向東,慢慢地在山路上走出十幾公里後,如同史料記載的一樣,橫開左帳,另起高峰,山勢莊嚴、宛如寶殿,由中峰細抽一脈,天梯石磴,階級分明,無涓派之斜趨,斯實乾坤之靈秀。

“耿叔,前面是什麼地方?”

“前面啊,就到金龍峪了。”耿大叔為了滿足王珂的願望,也是夠拼的,親自陪著來跑了一趟。

“王排長,我和你們說哦。這龍穴可是大有講究的。一謂土之色澤,二謂土之成分。尤其是穴中之土,須得土層深厚,顏色純正。三尺之內紫色土,四至八尺純細土,九至一丈五尺俱系黃色土。”

“耿叔,那就是說,金龍峪的土好?”

“呵呵,好個屁!下面盡是泥沙。外面人都不知道,最後連皇帝老兒都被糊弄了。”

“哈哈哈”,大家都被耿大叔的話逗樂了。

“不過呢,這座陵園也不得了,建設了五孔橋、巡房、牌樓門、神廚庫、三路三孔橋、朝房、班房、隆恩門、燎爐、配殿、隆恩殿、三座門、石五供、方城、明樓、寶頂、地宮,規模上也算可以的了,可惜了,被人盜過了。”

“耿叔,你知道是被什麼人所盜的嗎?”

“好幾個版本呢,但比較一致的說法主要有兩種。”耿大叔開啟了話匣子,他的興致一高,就把老排長鬍志軍和王珂的興趣也吊了起來。

“第一種說法是,盜陵者是三八年從山西忻口戰役撤退下來的中央軍六十六師騎兵大隊,路過此地時,有個姓張的兵痞。他帶著八十餘人,從啞巴城的琉璃影壁前端撬開磚石,挖了一個很深的洞,此洞直達影壁下方,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最後進入了地宮的?”

“啊,又是第二個東陵大盜?”王珂脫口而出。

“是啊,這種掘人祖墳的事,註定都不會有好下場呢。”耿大叔邊說邊走,在山路上健步如飛。西山的老鄉,別的能耐不好說,但本性質樸,說起此事仍是氣憤不已。

山路開始有些寬了,老排長鬍志軍緊隨兩步,與他並排前行。

“第二個說法就比較邪乎了,說的是一對專門幹這種事的父子。專門在西山作案。最後挖了一個小洞,是由兒子鑽了進去,幹完以後,就逃到南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