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動物與人一樣,都有血型,甚至有些植物也有。”

吳湘豫一臉的嚴肅,她接到王珂的信後,第一個想到了這點,而且認真去圖書館查了資料。所以,這個時候說話相當地有底氣。

“那這驢的血型還能查嗎?”王珂聞言,心中一涼。

“查是能查,但不能再用常規的方法了。驢是屬於馬科,馬科的血型有九到十種呢,而驢和牛比較接近,O型血居多,A型血次之,B型以下就比較罕見了。”

吳湘豫介紹完,王珂又燃起了希望。在炮兵技戰術上有一種“成果法”,就是根據一個已知點去推算另一個未知點的座標。這麼說來,用小黑驢的血型去尋找同類,是有科學依據的了。

現在王珂內心的激烈鬥爭程度,吳湘豫是完全不知。一直到現在,王珂還在糾結著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要不要如實告訴她,自己的感知和在特殊狀態下自動導航的功能?要不要告訴她,谷茂林存在的透視這一特異功能和懂蛇語的事?

這是一個非常敏感和需要保密的事,如果洩露出去,肯定會引發軒然大波;但如果不說,吳湘豫又如何能配合他和谷茂林完成這項史無前例的科研呢?

走過馬上就要建的驢場,已經有工人在挖砌圍牆的槽溝了。

老村長臨行前,已經將所有村裡應該辦的手續辦完了,連兩位擬搬遷的宅院的搬遷補償協議也已經簽完。

王珂指著那兩戶即將搬遷的宅院,對吳湘豫說:“瞧瞧,這裡就是乾爹準備用來養驢的驢場,未來這六七十畝地,將圈養至少三千頭驢。用古井裡的水,將驢血進行質量提升與改造,開發出驢血更多的藥用價值來。”

吳湘豫點點頭,她以為王珂找自己為驢驗血,原來目的就是為這個做準備。

“王珂,你們現在有驢了嗎?”此時,她已經聽到了南邵村此起彼伏的驢叫聲。

“南邵村目前的合作養殖戶已經有三千多頭驢了,張莊和南大牛村如果也養起來,將來在這周邊形成一萬頭的活驢供應鏈,此外在徐縣和晉西北,乾爹還準備建立十萬張驢皮的供應鏈呢。”

吳湘豫伸伸舌頭,這是一項空前浩大的工程。她怎麼也不可能想到,小小的南邵村,竟藏著乾爹董偏方這樣的人物!

接著,王珂帶著吳湘豫來到董氏天膠廠。

小工廠,已經成為南邵村最氣派的產業集束群了,用現在的話說,叫“打卡地”。這裡相當於有兩廠一所。

“兩廠”是阿膠廠和飼料新增劑廠,“一所”主要是以阿膠、驢血和古井水為原料的產品開發研究所。

未來,如果這個廠還要與驢場合二為一。

一邊走一邊看,吳湘豫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不僅是眼睛不夠用,腦袋也被這一串串新名詞給填滿了。她有些崇拜地望著王珂和他頭上的繃帶,因為如果王珂沒有介入,他絕不可能說得頭頭是道,如數家珍。

小工廠裡,目前是停業,所有的工人都在外面驢場施工。

王珂娓娓道來,說到最後他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便問道:“小豫,乾孃怎麼知道你要來的?你事前通知了她?”

吳湘豫挺驚訝,她搖搖頭說:“乾孃知道我要來?”

“這就怪了,今天中午吃飯,五個人她竟然擺了六付碗筷。然後就到門口去等你了,然後,就看到你們來了。”

“不會吧,哪能有這樣的巧事呢?我是昨天晚上到的你們團,與李隊長見面後,找他說的幫忙事,今天早晨才安排車送我,乾孃不知道這些的。”

王珂想想也是,自己都不知道,乾孃也不可能知道,難道這也會有心靈感應?

“你沒有問問乾孃嗎?”吳湘豫問。

“問了,沒回答。”

其實王珂不知道,上次王珂託宋睿民打電話和昨天晚上安排谷茂林搭車回團,兩次在小院裡商量,無意中都讓在廚房裡忙活的乾孃聽見了。按照這個時間判斷,幹閨女本就該來了。

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今天早晨一起來,她的左眼就跳個不停,按照老人的說法,女人左眼皮在卯時5點至7點跳動,主有貴人貴客來,為吉啊。

乾孃有些迷信,於是中午飯一做好,她就多做了一點飯,多放了一付碗筷。

哈哈,竟然撞上了。

吳湘豫則認為乾孃一定是想自己了,所以才會這樣。

兩個人說著,走著,笑著,看著,不知不覺又回到了乾爹董偏方的家。董氏診所的人依然不少,從哪看出來的呢,門前停著幾輛馬車。

周圍村莊來看病的人一般都會騎腳踏車來,或拉個小車,這大馬車說明患者不是臥床不起,便是家屬陪得不少。

鄭強、翠蘭和小護士的耐心與醫術,特別是饋贈的“藥引子”,還是很得患者和家屬的認可。而且收費低,服務好,進門有凳子坐,有水喝。所以開業不到兩天,一傳十,十傳百,已經積攢了一些口碑。本村的人有,但外村的人更多。

兩人繞過馬車,進門一看,果然發現,診室裡圍著一群人。地下放著兩副擔架。鄭強正蹲在其中的一副擔架前,給躺在擔架上面的患者號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