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喝酒會加速了體內的代謝,酒精刺激血管舒張。”乾爹董偏方還是不同意。

“我說你糊塗了吧,是血管擴張重要咧,還是退燒重要咧?”乾孃有些急眼,本來王珂頭被砸傷,她就心疼的不得了,眼下為救村長,又搞得傷口進水發燒,總不能老掉抗生素吧?

老伴這一說,把乾爹董偏方說糊塗了。“喝出來事咋辦?”

“可是不喝,出事了又咋辦?”老伴與乾爹董偏方槓上了。“珂兒,得咧,乾孃去替你倒一杯,如果想吐就別喝,這酒勁大咧,平時喝多了都不舒服。”

董偏方的老伴,平時是百依百順,從不與人爭高低,今天卻如同吃錯了藥。

不一會,她從西屋把那壇剩的虎骨酒抱來了,乾爹董偏方不好發作,眼睜睜地看著她,拿了一個小茶杯,倒了淺淺的一杯。

乾爹董偏方一看就傻,每一次王珂與自己喝,也就是小半杯。第二次喝,自己喝多了,估計王珂小半杯都沒有喝完,你給他現在倒了快滿杯了,這不開玩笑嗎?

正想說話,王珂顫抖著欠起身,雙手哆嗦著從乾孃手裡接了過去,端起這淺淺一杯,足有小二兩的酒,如同喝開水,“咕咚咕咚”幾口喝得一乾二淨。

“小子……”

沒等乾爹董偏方喊完,酒已經喝下去了,可把董偏方嚇壞了。

“痛……痛快!解渴。”王珂放下酒杯,頗有井陽崗上的武松神態。

“小子,你說什麼咧?解渴?”乾爹董偏方立刻湊到診床前問。

“嗯嗯,現在……舒服了。”王珂顫抖的手,竟然開始平穩了。他閉上了眼,默默地躺了一會,又睜開眼說:“如果幹爹要是捨得,我再喝上兩杯。”嘴唇也不哆嗦,說話也不嗑巴了。

這孩子啥情況?不是說胡話吧?乾爹董偏方趕緊用手背貼住了王珂的臉,頭雖然有些燙,卻也不是高燒。

這時那個溫教授從外面走進了門,一進門就聳起鼻子嗅嗅,“好香的酒,老董,王珂怎麼樣了?”

“溫教授,來得正好,這小子要酒喝,勸都勸不住咧!”乾爹董偏方一看來了救兵,立刻指著床上的王珂對溫教授說。

“王珂,怎麼樣了?兩個乾爹都在這,哪裡不舒服?”

王珂睜開眼,欠欠身子就想爬起來,頭上的繃帶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滲出了血。

“本來咧,傷口沒事,晚上下大雨,這小子又跳到村西水溝裡,救了老村長,把傷口灌進水去咧。”乾爹董偏方把絮絮叨叨把這段事,又給溫教授叨咕了一遍。

說到最後,乾脆他把溫教授拖到外屋,說了王珂剛剛的脈象,和他身上的溼毒發作而引起的發燒事。

溫教授一聽,也是臉色嚴峻,他轉身進屋,來到床前,對著王珂問:“王珂,感覺怎麼樣?”

“溫乾爹,我沒事了!現在好多了,剛才渾身冷得厲害,口渴得厲害,這杯虎骨酒喝下去,真是十分舒坦。”

“頭不暈嗎?”

“不暈。”

“想吐嗎?”

“不想吐。”

“那想吃點什麼嗎?”站在旁邊的乾孃手裡端著空杯,又急急地插了一句嘴。剛剛王珂手抖得樣子,和上下牙關嗑巴的樣子,可是把她嚇了一跳。

王珂看看乾孃手裡的空酒杯,再看看乾爹董偏方,這才說:“想再喝一杯。”

“胡說咧!好人也架不住這四兩虎骨酒,堅決不給喝。”要不是溫教授在跟前,乾爹董偏方肯定要發作,這才叫得寸進尺。

“呵呵,老董,聽說過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吧,有時候心理干預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