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寒露一看,喜上眉梢。“你上我那打,我們房間另一位明天上午才能來報道。”

“那不合適吧?我是男的。”

“瞧你還挺封建,這有什麼,我們是戰友,又不是做見不得人的事。”石寒露熱情地發出邀請,王珂一想,只能這樣。與其到她的房間裡打,也遠勝於讓那位二營的指導員聽見,否則傳到團裡,知道他王珂與覃副軍長的兒子在聯絡,不知道會傳出什麼么蛾子。

師招待所是個二層樓,首長和女兵都住在二樓,而基層來的其他代表大多數都住在一樓。

石寒露開啟房間門,走到床邊,拿起電話,看著王珂就問:“要軍家屬院哪個地方,有號碼嗎?”

“沒,要覃副軍長家。”

“好。”石寒露撥了一個“9”字,然後對著話筒說:“請幫助接軍裡,接覃副軍長家。你問我是誰,我是師醫院的石寒露,我的一位戰友找覃副軍長。對,對他叫王珂。”

王珂嚇了一跳,我可沒有找覃副軍長啊!他連忙對石寒露擺手,可是石寒露理也未理。電話接通了,石寒露說:“首長,我們步兵團有位王珂找你。”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一個渾厚而略帶一點沙啞的聲音,聲音大的不用話筒都能聽見。“小王珂,他在哪呢,趕快讓他接電話。”

石寒露這才把電話聽筒遞給王珂,王珂趕緊站起來,立正站好,雙手緊握電話聽筒,大聲地說:“首長好,我是王珂。”

“哈哈哈,我是覃副軍長。你今天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我聽說你小子又立功了,而且我聽說,你在西山抗洪搶險中還累得吐了血,身體要不要緊?”

“報告首長,不要緊,我乾爹用一碗生驢血把我救過來了。”

王珂大聲地說,那邊覃副軍長卻問:“什麼、什麼乾爹,什麼什麼生驢血?”

王珂便把當時發生的情況說了一遍,至於認董偏方做乾爹,現在已經無須隱瞞,但那通人性的黑驢噴著響嚏、刨著驢蹄自己衝進屋,讓董偏方從脖子上放了一碗驢血給自己灌下去,王珂卻講得繪聲繪色。

“這黑驢還在嗎?”覃副軍長也是聽得入神了,他問。

“首長,這黑驢還在,現在隨我們出公差呢!是我們班的編外戰士。”

“嗯,按說這驢對你也有救命之恩,我們有軍犬、軍馬,還沒有軍驢,你要好生待它。”

“是,首長!”王珂一挺胸脯,旁邊的石寒露聽得聚精會神。

“說到出公差,最近有位朋友找到我,點名要你參加西山一個什麼什麼古河道考古。你小子怎麼成了出公差專業戶啦?!”

王珂一聽,津門大學果然把後門都走到覃副軍長這裡了,立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王珂,你現在在哪?”

“首長,我現在率領全班,幫助駐地定縣進行全縣的水利勘測與萬畝良田規劃專案,保守估計也得六月初結束。”

“我問你現在在哪給我打電話?”

“報告首長,我在參加我們師的黨代會,我是我們團的戰士代表。”

“好啊,你小子又有出息啦,你在你們師部,我明天陪同軍裡政委去你們師,參加你們黨代會的開幕式,你晚上到師招待所見我一下。”

“是,首長,那個,那個我能不能和覃虎說幾句。”

“可以,他就在我旁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