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可是完全為了韓兄考慮,只要你幫了這個忙,七皇子不僅不會再遷怒你,相反你只會更得他的器重,若開口要保下穆家其他人自然輕而易舉。”

他看著韓匯滿臉的猶豫,嘴角扯出一絲玩味的笑,又勸道:“反正你也不贊同穆大人的做法,他如此行為就是找死,你只不過幫他一程而已,又何必歉疚呢!更何況你還能幫他保下穆家其他人,想來他就是知道了也定是不會怪你的。”

韓匯臉上鬆動之色更是明顯。

想他幾載苦讀才科舉入了仕途,原本有著錦繡前程,卻因穆家落敗被連累,辛苦籌謀多年才勉強坐上禮部侍郎的位子。

可如今一個不慎,很可能又會被穆修竹連累,連這小小的侍郎之位都保不住。

他如何甘心!

是穆家虧欠他在先,他如今為自己打算些也情有可原。

韓匯神色一定,漸漸理直氣壯了起來。

他朝著蘇信一拱手,求道:“還請賢弟幫忙引薦,為兄感激不盡!”

蘇信見狀,大笑了兩聲道:“韓兄果然想通了,為弟不盛欣喜,自當盡力!”

韓匯聽他應承下來,心裡踏實許多,跟著笑道:“之前還聽說賢弟與七皇子疏遠了,沒想到竟是假的,果然傳言不可信啊!”

蘇信聞言不動聲色地笑了笑,道:“也不算假的,為弟的確與七皇子劃清了界限。”

韓匯一怔,旋即恍然,自以為想通了其中關竅:“賢弟表面與七皇子疏遠,實則仍暗中效力,此舉甚妙啊!”

蘇信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韓匯卻更加篤定了。

小跨院裡,蘇婧寧歇過午覺剛起床,念晴就回來稟道:“門房那邊說並沒有收到誰的拜帖,今日府裡沒有客人來。”

蘇婧寧正梳著頭,聞言手一頓放下了梳子。

明明她都看到韓匯過來了,門房那邊卻說沒有客人,看來這次會面是特意避著人的了。

蘇信作為蘇府實際的掌權人,悄悄地從角門兒接個人倒是輕而易舉。

只是他們二人會有什麼事以至於要揹著人來往商談呢?

蘇婧寧不可避免的就想到了自己的舅舅。

穆修竹才在泰和府鬧出事來,韓匯就趕著來尋蘇信,的確是有些耐人尋味。

考慮到前世韓匯的背叛,蘇婧寧心中隱隱升起一股擔憂,這其中有沒有蘇信的參與呢?

她這位大伯父心狠手辣,心思陰沉,一向讓人捉摸不透。

之前的道士賈士芳落到他手裡後便沒有了音信,丹雲吊死在樹上也大概是他的吩咐,還有最初時的嚴嬤嬤更是被他一腳踹在了心窩上後又被亂棍打死……

這還只是蘇婧寧知道的,不知道的又有多少呢?

若這其中也有蘇信的參與……

蘇婧寧忍不住擰了擰眉,頗覺得棘手。

不僅這位大伯父不好對付,更是因為兩人之間的關係。

兩人都是蘇家人,若要拉他下馬,分寸把握的不好必會連累到她自己,倒是不好辦。

蘇婧寧兀自想著事,念雨便上前接過她手中的梳子麻利的給她梳起了頭。

剛收拾好,姜嬤嬤就來了。

她是奉命傳何氏的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