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宴客廳內,蘇婧寧正幫著招呼客人們入席。

因來的人少,男女賓是在一起坐的,只不過中間用屏風間隔了開來。

韓匯的小女兒韓倩略嫌棄地坐在了位子上,嘟囔道:“可真是寒酸。”

她的姐姐韓瑩聞言忙用胳膊肘捅了捅她。

韓倩更加不滿了,伸手把她拂開道:“幹嘛,我又沒有說錯,的確是寒酸嘛!要不是爹孃非要我來,我才不來呢!”

這話正好被一旁的穆清聽見,氣的就要拉她理論。

韓匯作為穆昌雲的學生,他的女兒與穆清蘇婧寧自然是熟識的。

只是兩邊脾性實在不相合,小時候湊在一起就要吵個沒完。

如今雖多年未見,但顯然也沒好到哪裡去。

眼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穆清的表姐陳芸忙拉了穆清到一邊勸起來。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跟她計較做什麼,平白失了風度。”

穆清還不樂意,咬著唇不吭聲。

陳芸就拍了她一下道:“你可是主家,原本今日的情形就不好,哪能跟著鬧起來,若再傳出去了什麼話,到時候可不還是穆家丟人。”

穆清這才被說服,不甘心地瞪了一眼韓倩卻沒有再吭聲了。

誰料韓倩見她不說話倒是更加得寸進尺,又閒閒的挖苦道:“如今說些實話都不行了,怪不得沒人願意來。也就我爹礙著情分才會巴巴的帶了我們來,誰成想這人呢竟還不知道感恩,真是白白的枉費了咱們一片好心呢!”

這話一出,韓瑩臉色一變就想捂她的嘴,旁邊的小姐們也都有些面面相覷。

穆清原就要抬腳離開了,聽了這話就炸了毛,再不顧陳芸的勸告就要找韓倩算賬。

話剛到嘴邊,旁邊就傳來了一道清脆的嗓音。

“想來這宴席應是遠遠比不過那梅花宴,韓二小姐覺得寒酸倒是情有可原。”是蘇婧寧搶先開了口。

她嘴上噙著一抹淡淡地笑,“只是穆家能力有限,若有不周全處委屈了韓二小姐和諸位小姐,我和表姐在此向大家賠罪,還請包含一二。”

說完就拉了拉穆清的手,向眾人認真行了個禮。

穆清臉色雖然難看,但也沒有拂了她的面子,一起行了禮。

倒讓幾位小姐有些不好意思,尷尬的連連擺手。

韓倩卻是得意的哼笑了一聲。

行完禮起身,蘇婧寧含笑看向韓倩道:“韓二小姐金尊玉貴,若真的覺著這宴席實在難以下嚥,婧寧也可請外祖母再單獨為您置辦上一桌,有什麼要求也必定盡全力滿足,一定報答您這辛苦趕來的恩情。”

韓倩只是一個隨著父母赴宴的閨閣小姐,哪有這麼大的面子,若真的讓穆家給她單獨置辦一桌宴席,那她以後可就沒臉見人了。

起碼要落下個蠻橫驕縱不知禮的名聲,連親事都不好尋。

但蘇婧寧這話說得又找不到毛病,你說宴席寒酸,那我就虛心接受還表達了歉意,又提出了再給單獨置辦一桌,總不能再說我招待不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