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婧寧臉上閃過一絲窘迫和懊惱。

她只看沈令澤簪子斷了,便想著給他補上一根,倒是一時沒想到這個習俗。

只是,現在話已出口,她若再收回又顯得有些欲蓋彌彰,還不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倒不顯得尷尬。

反正左不過是個謝禮罷了,這樣倒省得她再苦惱到底要送什麼。

這麼安慰著自己,蘇婧寧感覺底氣又足了起來。

她不動聲色地瞟了沈令澤一眼,見他正好看過來,便輕咳一聲若無其事道:“世子客氣了。”

但她到底還是有些氣虛和尷尬,臉色控制不住地暈上了一層粉霞,倒是平添了幾分昳麗。

沈令澤看在眼裡,嘴角不自覺地帶出一絲笑意,心情竟莫名好了起來。

但到底怕蘇婧寧尷尬,他立即貼心地轉移了話題。

“蘇小姐跟過來可有什麼發現?”

蘇婧寧聽到他問正事,心思也立刻收了回來,正色道:“這婦人身上有東西。”

說著撐起胳膊就要起身,卻忘了自己肩背處有傷,行動之下一時不察扯到傷處疼得又坐了回去,好一會兒沒緩過來。

“怎麼回事?”

沈令澤見她面色有異,帶著痛苦之色,不禁臉色一變,忙湊了過去。

蘇婧寧深呼吸了好幾下才覺得好受了些。

“不小心被這婦人打了一拳,有些疼。”她指了指肩膀。

沈令澤看過去,傷處被衣服遮掩著,什麼也看不見,他倒是不好判斷。

但看蘇婧寧發白的神色,傷勢應該不輕。

若是挫傷還好,就怕傷到了骨頭。

可到底男女有別,他雖通醫術,卻不好檢視到底是什麼情形,倒是有些棘手。

蘇婧寧也明白其中為難之處,因此也不吭聲,只抬起完好的右手指著地上的屍體道:“她懷中有一封信,應該很重要。”

沈令澤看了看蘇婧寧,見她臉色慢慢恢復了紅潤,稍微放下了心,只道:“可緩和一些了?能不能撐到回去?到時候我再想辦法給你看看。”

蘇婧寧點頭道:“只要不動到這隻胳膊就沒事,注意些就行了。”

沈令澤微微頷首,這才把目光放到那具被血糊了一身的屍體上。

他並不親自動手去拿,反而朝著一旁的護衛示意了一下,顯然是有些嫌棄的。

護衛立刻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上前把信取出來遞了過去。

沈令澤見信封還算乾淨,便接到手裡開啟從裡邊拿出一張信紙看了起來。

倒是一旁的蘇婧寧見了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沒想到這位沈世子還挺愛乾淨。

沈令澤並不知道蘇婧寧心中在吐槽自己。

他飛快地看完信就皺起了眉頭,順手把信遞給蘇婧寧道:“信裡要求這三個韃靼人到雍州一處別院去,但並沒有說明要讓他們做什麼。”

蘇婧寧也已經看完,她把信又遞了回去,“落款處蓋有一個帶著特殊花紋的章印,應是做信物用的,若韃靼人去了就能憑藉這封信證明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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