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緩了好久氣息才漸漸平穩下來。

“備車,本宮要去看望母妃。”

她準備去宮裡見見薄貴妃。

因她之故,弟弟失去一個頗有分量的手下,她怎麼都要去解釋解釋的。

總之,不能讓弟弟怨怪她,這自然要靠兩人共同的母親調和了。

或者,還要再商量出什麼法子治治蘇信才好,總不能白白就受這一場氣。

蘇婧寧也在和沈令澤猜測七皇子和成安會不會報復回來。

“應是不會,蘇侍郎已經是正三品的官職,分量不輕,倒是不好再得罪。成安畢竟不佔理,七皇子恐怕會吃下這個啞巴虧。”沈令澤道。

蘇婧寧也認可他這個說法。

“大伯父早年與薄家走得頗近,說不得手上就有他們的把柄,七皇子是不會妄動的。”

沈令澤點頭笑了笑:“你這位大伯父倒是精明又果斷,原先還算是七皇子一黨,如今倒是與他們極少打交道,這是要撇清自己了?”

蘇婧寧若有所思:“說不得大伯父便是不想摻和道皇子之爭中,正好藉著這個機會與七皇子斷乾淨。”

這事事發突然,除了當事人估計其他人一時間想不清楚,但時間長了,總有人能琢磨明白的。

原先因為成安公主的關係大家總會把蘇信當做七皇子一黨,經過此時還這麼認為的恐怕就少了。

若蘇信的目的是這,倒也算是達成了。

而且,蘇婧寧兩人也猜的沒錯,薄貴妃連見都沒見成安,只讓貼心的嬤嬤傳了話,讓她安心待在府中慎重行事,等過段日子再進宮。

氣得成安又把能砸的東西都砸了。

沈令澤和蘇婧寧卻是準備帶著玄羅去用飯了。

為了隱蔽性,幾人選擇坐馬車。

只是蘇家的馬車都是早上送過蘇婧寧後就回府,等下午再過來接人,因此並沒有停在道觀裡。

好在沈令澤準備的馬車寬敞,大家都坐到一輛車上也不顯擁擠。

好不容易出去一回,玄羅興奮的站在馬車窗邊撩著簾子往外看。

蘇婧寧坐在他旁邊的角落裡倒是不用擔心外邊的人看到,因此也無人阻止,任由他看。

馬車從側門出去,剛拐進半坡西街,喧鬧聲立刻傳入耳中,玄羅開心地半個身子都要探出去,還是蘇婧寧一把把他摟了回來。

沈令澤瞟他一眼道:“掉下去了我可不去拾你。”

玄羅立刻老實了,乖乖的坐好只掀了一角簾子看。

蘇婧寧見狀彎了彎眼睛。

沈令澤看她神情愉悅,心情也跟著好起來,開口問道:“蘇小姐很喜歡這種地方?”

蘇婧寧點頭:“我覺得很有煙火氣,有人味兒。”她頓了頓道:“我喜歡熱鬧。”

沈令澤微微頷首,挺符合她的性子的。

玄羅突然激動起來,一隻手指著外頭,一隻手去扯沈令澤的袖子,“師兄,棉花糖,玄羅想吃棉花糖。”

蘇婧寧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一個小推車上放著個稻草靶子,上邊插著好幾個和雲朵似的棉花糖,白白的柔柔的,讓人忍不住想摸一摸揉一揉。

玄羅身體弱,守真子平日裡很少讓他吃外邊的東西,怕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