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何氏說話時可瞟見女兒給侍女打眼色了。

蘇婧月醒過神解釋道:“我是讓她去打聽祖母房裡的事。

爹爹和那小賤人剛從那邊出來就嘀嘀咕咕的,見了我卻避而不談,我想著有什麼貓膩就讓她去問問。”

說著就喚了香芷進來,問她打聽的如何了。

香芷就說了蘇恆建議幾位少爺打理庶務的事。

蘇婧月納悶道:“爹爹什麼時候竟改了性子管起家事了?”

成安卻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後,她的眉頭舒展開來,嘴角帶出一抹笑容:“是了,你爹爹一定是為了蘇靖彥那小子。”

看蘇婧月一臉茫然的樣子,她不禁搖頭,女兒還是歷練太少,對後宅之事不夠了解。

“我就問你這件事你三位堂兄中誰是最大的受益者?”

蘇婧月凝神想了想,遲疑道:“都差不多吧。”

“不,”成安立即否決了她,語氣篤定道:“是你的三堂兄。”

“聽聞你大伯母對他頗為苛刻,因此他過得很不好。但現在你爹提出了這個建議,他不僅可以學習打理庶務,更藉此擺脫了你大伯母的轄制,正好一舉兩得呢!”

“怪不得爹爹當時吞吞吐吐的,”蘇婧月恍然大悟,緊接著冷哼道:“那小賤人素來和三堂兄交好,肯定是她的主意。”

成安神色完全放鬆下來,好整以暇的挑著眉:“是不是又有什麼關係,端看你大伯母是怎麼認為的。”

蘇婧月瞬間了悟,笑的意味深長:“大伯母這麼明事理,女兒一定會讓她明察秋毫的。”

成安見她果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著擺擺手讓她去了。

孩子大了總要放手歷練了才能成長,她就跟在後面查漏補缺好了。

汪氏當天晚上就聽說了這個訊息。

但她此時已沒了管家權,手伸不到外院去,拿蘇靖彥再沒有辦法。

“真是多管閒事的一對兒父女!”汪氏恨恨地拍著身邊的黑漆嵌螺鈿小几,直把上邊的茶杯震得叮噹響。

旁邊的林嬤嬤摸了摸袖子裡藏的一百兩銀票,再想想被許諾的好處,心頭一片火熱。

她立刻火上澆油地道:“想來是他們記恨您拿了穆夫人的嫁妝故意使絆子呢!”

汪氏一聽有些惱羞成怒:“我不是都還回去了嘛,竟還不依不饒的!

再說就是拿了又怎麼著,他老三那點子俸祿能養活的起自己嗎?這麼些年還不是靠著老爺當官的油水過活,往賬上支銀子時怎麼不嫌自己花的多!”

林嬤嬤聞言一哂,心道人家雖是從賬上支銀子,可卻沒花過大老爺一分。

前太老爺極喜愛三老爺這個孫子,去世前可是給了他不少私產,三老爺卻把這些全都併到了公家賬上。

而且公主府那邊從不用蘇府的銀子,穆夫人也嫁妝豐厚,只三老爺一個人的花錢速度,那些私產是到死也用不完的。

她雖然鄙夷汪氏貪得無厭,嘴上卻憂心道:“三老爺雖然過分,可到底是男子,咱們也拿他沒辦法啊!”

汪氏罵完剛平靜了一些,聽到這又有些惱火。

可不是,真讓人糟心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