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 農業合作社(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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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0年10月9日,臨淄府,元和縣(今澳洲帕拉馬塔市,悉尼以西18公里)。
此時,正值春耕時節,在高坪鄉大灣村的田間,一派繁忙景象。數十名農人牽著一匹匹健壯的馱馬,拖拽著幾架寬大的條播機,一字排開,在寬廣而又平整的土地上撒播著麥種。後面跟著十幾名農人,持著鐵鍬,不斷地將部分未覆蓋好的麥種細心掩埋。
這片農田佔地約四百餘畝,分屬十幾戶農人,但因為所種植的作物皆為小麥,且連成一片,故而,便自發組成了一個小型的農業合作組,在種植生產過程中互幫互助,統一耕作,統一管理,統一收割。甚至在秋收後,對所收穫的小麥,統一售賣與鄉里的糧食儲備站。
像這種由農民自發組建的小型合作、互幫互助的組織,在二十幾年前就已在各地陸續產生,其前提仍然是土地私有制,即土地是各家各戶的,合作組只是在農忙季節調配勞動力,並共同合買(租賃)馱馬耕牛和各種農機器具。
這些自發組建的小型農業合作組(社),據說是借鑑各地府縣政府最早組織的各類集體生產民屯。眾所周知,所有經政府組織而來到漢洲本土或者海外領地的移民,都必須接受政府的統一安排,無償服務三年。這些移民除了分配至城鎮中充當工人、學徒、夥計外,他們中的大部分人會被組建成一個個生產民屯,在新拓的移民點開墾荒地,修建房屋,興修水利,將移民點逐步建設成為一個個成熟的村鎮。
在各個生產民屯,所有的移民都被統一組織起來,共同生活,共同耕作,共同收穫。另外,民屯的管理人員往往為了便於組織生產,通常會在連片的耕地上統一播種同樣的農作物。這種農業生產模式,既有集體農莊的管理雛形,也隱隱有後世規模化農業種植的影子。
但不可否認,政府組織下的民屯,雖然在管理和種植模式上比較粗放,但生產效率卻比一個個農戶的單獨種植模式,要高出不少。
每個移民服務三年後,政府會授田四十畝,而且其中可能還含有部分山地或者林地,僅憑藉個人的力量,是根本無法將四十畝田地完全都用於耕作。當年政府考慮到漢洲本土的耕地比較貧瘠,產出不高,同時也為了給農人留出餘地用以休耕養護,才定出的四十畝授田標準。
可是,隨著土地開發的逐漸成熟,地力的慢慢恢復,並且在當地農業技術人員的指導下,開始將此前農業生產中普遍存在的休耕模式,改為輪作模式,以充分利用土地,提高產出。在這種情況下,單個農戶不僅在生產組織效率方面,還是在抵抗各類風險方面(乾旱,洪水,病蟲,農產品收購壓價等),都處於較為弱勢地位。
同時,分散、脆弱的農業個體經濟既不能滿足工業發展對農產品的需求,又有兩極分化的危險。畢竟,小農經濟增產潛力很小,而實現大規模的農業機械化又是一個非常長遠目標,現實的辦法主要是把個體農民組織起來,透過合作社的途徑發展農業,增加生產。
為此,農林產業部遂在漢洲本土和幾個海外領地的鄉村地區大力推廣和倡導組建若干農業合作社,形式不限,自發建立,農戶之間互幫互助,將農村地區原有的獨門獨戶式的個體農業生產方式,儘可能地發展成大規模,成片區的集約化種植模式,以提升農業生產效率,擴大農業產出。
“老耿,桂昌,歇一會吧。”走到地頭,潘化民直起腰來,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大傢伙喝口水,該歇歇了。”
“耕地播種就是要一鼓作氣,憋著一口氣搞完。要不然,一會喝口水,一會又歇下腳,如何在春耕的時節裡,將麥種全部播完。……你們呀,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就吃不了苦了?”耿開忠停下腳步,看了看田地,忙活了一上午,只是播種了不到五十畝,而屬於他的那份地,還沒播到位置,心下有些著急。
“老耿,瞧你這話說的。”潘化民笑著說道:“雖然你年歲大點,但也不能說我們比不上你能吃苦呀!都是種田的老把式了,而且咱們還有耕馬,有這先進的條播機,這半天的活計,可是相當於在大明兩三天的勞作量了。不是有句俗話說嘛,磨刀不誤砍柴工。累壞了身子,下不了地耕不了田,倒是次要的。萬一到了晚上,爬不到婆娘的床上,那可就遭罪了!”
“哈哈……”幾個農人聽了,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小潘,你擱著地裡省著勁,就是為了晚上在床上好耕田呀!”
“怪不得,小潘家五年裡生三個仔,合著白天晚上都在耕地,那可是真辛苦!”
“嘿,你們一個個呀,好像到了晚上都不耕地似的。”潘化民被眾人取笑,絲毫不以為忤。鄉野山村之中,勞作之餘,除了聽聽村長讀報宣講官家的文告外,可不就是說些葷話,逗逗樂子,打發辛苦而又無聊的生活嘛。
“老耿,歇歇吧。”丁桂昌回頭看著幾匹耕馬已是大汗淋漓,呼吸急促,不停的甩著尾巴,“這幾匹牲口也需要喝點水,加點飼料,歇口氣了。要不然,使喚壞了,咱們還不得湊錢去賠?”
“就是,人不歇,牲口也要歇了。看這進度,三五天之內肯定可以完成所有小麥播種。”一個四十許的漢子說著,走到地頭,拿起一壺水,咕冬咕冬地大口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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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開忠聞言,無奈的搖搖頭,誰叫自己是個急性子呢,總想著,儘快要將手頭的農活一下子就做完,然後可以抽出時間去侍弄林地裡的果樹和院子裡的蔬菜,可以到鄉鎮裡賣些零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