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8日,艦隊離開牛堡,朝著香料群島直駛而去。

3月2日,帝汶島,鎮海。

四艘荷蘭東印度公司旗下的武裝商船在鎮海港外已經遊曳了半日,但始終未敢攻入港口。

荷蘭人經常往來此地,想來是對鎮海港的防禦有一定了解的。以漢洲人的特性,就是喜歡將自己的據點修建得如同一個個烏龜殼,碼頭炮臺林立,鎮海城本身也經過數輪擴建加固,堪稱堅壘。十年前,荷蘭人動員了兩千多人,十幾門火炮,都無法將其攻破。如今,不論是城防,還是駐守的武裝,可能更甚以往。

至於封鎖圍困這座據點,那更是起不了什麼作用。以漢洲人的勤勞苦幹,鎮海城周邊肯定開墾了數千上萬畝耕地,而且,內陸地區的土人也早已被他們征服,根本不會擔心因為封鎖,而造成物資匱乏的局面。

至午後時分,四艘荷蘭武裝商船依次離開鎮海港,掉頭朝東行駛。

“大人,他們可能是往保寧,或者包靠去了。”古三平望著遠去的荷蘭武裝商船,輕聲說道。

“也有可能是繞著帝汶島走一圈,想逮著俺們的商船或者漁船什麼的。”胡平江放下望遠鏡,遞給t望塔上值守的鄉兵,轉身準備下去。

“那荷蘭人可能是要空跑一趟了。”古三平在後面說道:“半個月前,總管府已發下訓令,要求所有往來運輸船避入河灣和港口,以免被荷人所趁。另外,各地堡寨城鎮均儲備充足,也無虞荷人封鎖圍困。短時間內,荷人恐難以對我帝汶島總管區造成大的損傷。”

“荷蘭人還是不夠有魄力。”胡平江邊走邊說道:“他們在開戰之初,就應該集中一支強大的艦隊,再抽調數千登陸部隊,直接殺到俺們漢洲東部,只要捨得付出一些傷亡代價,完全可以攻破幾座據點。以俺看來,東部許多地區的城防建設比起俺們帝汶島這些城鎮,那是差遠了。而且,俺也不相信,這麼多年來,荷蘭人會不清楚東部那些據點的位置。狗日的,他們還是怕被俺們艦隊給堵在那裡呀!”

古三平聞言,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或許,荷蘭人是沒把握能攻克我漢洲東部的據點城鎮。”古三平緩緩地說道:“需知,荷人遠來南洋,只為利益。而我齊國軍民於漢洲安居樂業,若是遭到荷人襲擊,必然以保家衛國之念,生同仇敵愾之勢,定能逐退荷人進攻。”

“你這話,說得也不差。”胡平江點頭說道:“若是論拼命,荷蘭人肯定不如俺們。為了自己的土地,為了自己的家人,俺們定然不惜死戰。……這幾日,鎮海城和周邊幾個堡寨的政事,你且署理著。俺去督導鄉兵和土人僕從兵的訓練,免得要攻歐庫西和古邦時,上不了檯面!哼,待這一戰之後,俺們這總管區,就能擴充套件到整個帝汶島了。”

“歐庫西和古邦兩地駐守的荷蘭人不多,只要付出一些代價,拿下來應該不難。”古三平說道:“但是,佔據之後,可能會面臨荷蘭人的反撲,說不定就會派出艦隊封鎖圍困這兩地。”

“所以,俺們在攻佔這兩處荷人據點後,必須儘快將所需物資糧秣運過去。只要俺們能捱過荷蘭人的第一波反擊,差不多就能站穩腳跟了。如此,便將荷蘭人的勢力徹底驅逐出帝汶島了。”

3月8日,八艘懸掛著齊國赤色黃龍旗的戰艦突然闖入了安汶灣,一艘剛剛駛出安汶港口的荷蘭商船未及掉頭轉向,便被齊國艦船迅速圍了上來,然後在數輪炮擊之下,無奈地打出白旗,恥辱地向齊國水師官兵投降。

首戰即旗開得勝,齊國水師官兵士氣大振,在派出十幾名軍官和水手接管了投降的荷蘭商船後,便徑直朝安汶碼頭駛去。

“轟!轟!轟!……”一艘打頭探路的齊國戰船在距離碼頭四百多米的海面上,突然遭到了十餘門火炮的轟擊,並且有一發炮彈擊中了船隻的前首,還有一發炮彈穿透船帆上,當即有三名水手被飛濺的木屑擊中,好在未傷及要害部位,慘呼著被同伴拖到底艙。

緊隨其後的幾艘齊國戰船立即停了下來,然後拉開距離,準備將船身橫過來,使用側舷火炮進行還擊。

羅汝成雙手握著望遠鏡,眉頭緊皺著,看著前面四艘戰船與碼頭炮臺互相對轟著。不到半個小時,除了開頭探路的戰船被擊中外,其餘三艘戰船,在不同部位均被對方射中數發炮彈,船舷、船艉,樓臺破開幾個大洞,甚至還有一艘船的桅杆被鏈彈擊中,歪倒在甲板上,已經極大地影響到它的機動性。

“打訊號,讓他們都撤下來。”羅汝成轉頭命令道。

安汶港口防禦較十年前明顯加強了許多,正在射擊的火炮就有十六門,但他相信,對方火炮的數量肯定不止這些。想用戰船敲掉對方炮臺的目的,肯定無法實現。

若是再以陸戰隊提前登陸,穿行叢林,發起對安汶城的攻擊,複製當年的戰果,恐怕也難以再次奏效。要知道,安汶城此前可是被齊國軍隊攻克過兩次,荷蘭人即使再傻,也不至於再犯第三次同樣的錯誤。

看著漢洲四艘戰船陸續退出港灣,安汶碼頭炮臺上爆發出熱烈地歡呼聲。

“嘿,膽小的漢洲人,有種就往前衝呀!”

“漢洲人不是一向表現的挺英勇的嗎?怎麼今天就夾著尾巴溜了呢!”

“他們就是一群懦夫,/info98926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