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火炮就位後,就開始不斷的測試火炮射界和彈著點分佈。務必要做到,敵船來襲時,炮臺的各個炮位知道該使用什麼規格火炮,多少的火藥配比,炮口仰角傾斜度是多少。儘可能地給予敵船以殺傷和重創。

遠遠地就聽到建業城碼頭“轟隆,轟隆”的炮聲,從巴達維亞返回的牛進民不由搓了搓牙,海軍廳下屬的海防隊又在打炮了。

現在,使得他們的運輸船回來時,都要遠遠地停船並再三搖旗,示意炮臺是己方船隻到來,不要誤射了。

隨著兩艘船不間斷地轉運,在五月底的時候,滯留巴達維亞的移民已全部運回了漢洲。

截止五月底的統計,漢洲本土已有居民二千三百四十九人(不含土著和海盜苦力),對面帝汶島的新鄉堡,也有九十五人。尷尬的是,女性人口只有六百餘人。齊天覺得,以後再從大明拉人回來,雖然不能做到男女比例達到1:1,但是1:2,你必須要做到呀。

否則,長期下去,漢洲大陸一眼望去,都是一個個糙爺們,確實會存在或發生很多社會問題。

目前,漢洲大量移民辛勤勞作之後,除了期盼分房子分土地以外,他們最大的念想,又增加了一個——娶媳婦。

牛進民的“破浪1號”再三確認炮臺不會來一個誤射後,小心地駛進了港灣,最後慢慢停靠在碼頭。

“牛大,又拉的木頭嗎?”張甲文一歪一扭地走近棧橋。

張甲文曾經是船上的炮手,在與鄭芝龍海戰的時候,被滾落的火炮傷了腳,因此一直被安置在建業城養老。但前幾個月,聽聞漢洲要組建海防隊,想著,這又不像陸戰隊的炮手,需要跑來跑去。便向俞福坤毛遂自薦,要來充當一個海防隊的一個炮手。

俞福坤和齊天稍微一商量,任何有價值的人才,都需要充分利用起來呀!立即任命張甲文為暫代海防隊的隊長,組建並管理整個海防炮臺。

“那可不?”牛進明跳下船來,“拉了100根船用木材。……還有些騾馬牛羊之類的大牲口,印度硝石10噸,糧食50噸,不過在新鄉堡那邊卸下了10噸。”

“咦,還有移民呀?……夷人!”張甲文看到從船艙裡走出二十幾個金髮碧眼的夷人。

“他們呀!”牛進明回頭看了一眼,“他們中有幾個,可是胡統領在巴達維亞好不容易弄來的造船工匠!齊天看到了,肯定歡喜。”

“牛大,提醒你一下,你別整天齊天,小天的喊著!”張甲文皺著眉頭說道;“別看人家年紀小,但也是咱們漢洲的民政大總管。就算不看曹爺的面子,就衝他管著漢洲兩千多人,你也得尊重一下人家。以後,漢洲發展壯大了,人家地位和威勢只會更加顯耀。”

牛進明聽了,心裡悚然一驚。沒錯,自己確實將齊天還看做以前剛上船時的那個文弱少年,絲毫沒有顧忌到,這個少年已經是漢洲的民政大總管,所有的民事事務都在他管理之下。另外,民政下面設立的兵備處,還負責組織訓練鄉兵,為水師陸戰隊和陸軍提供預備役兵士,同時,礦區所有護衛也在他的統轄之下。

如果在大明,齊天這種職權,那也是一府一縣的正印官,還要加部分推官和通判的職責,算是一個大人物了。牛進明朝張甲文拱拱手,“多謝老哥提醒,是兄弟魯莽慣了!”

“咱們這些曾經登州出來的人,全都是粗人,按理說,沒多大出息的。但現在,漢洲地界,咱們這些老人,哪個移民不尊一聲爺。不過,那是咱們應得的嗎?無非是劈荊斬波,拉了人先到了這裡。這裡的一磚一瓦,一城一堡,工場作坊,還有這些炮臺,都是人家大總管帶著咱們及所有移民,辛辛苦苦建出來的。咱們要知足,也要懂得分寸。”張甲文緩緩地說道。

“俺以後會給其他兄弟也說說。”牛進明拍了拍張甲文的肩膀,“俺們現在可不能因為粗疏慣了,而變得跋扈。何老六就是前車之鑑呀!”

“你知道就好,俺要上去了,瞧瞧那幫兔崽子把火炮擦拭乾淨沒有。”說著,張甲文拖著一條殘腿,慢慢的朝炮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