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 通州堡(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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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9年7月18日,通州堡。
這個季節的通州堡是一年中最令人感到舒適的季節之一,晴朗的天氣,26度左右的氣溫,外加和煦海風吹拂之下,使人感到分外愜意與舒適。
經過數個月的施工建設,如今的通州堡登和最初時相比已經有了不小的變化。首先是一條深入海中的木質棧橋,從附近林中砍下來的松木粗粗搭建的簡陋棧橋有四十多米,能夠同時供兩艘大型運輸船靠岸卸貨。
不過,這條棧橋是屬於臨時性質的,等到將來這邊的物資和人員寬裕一些後,通州堡還會組織人手建造一條比較現代化的水泥永固碼頭出來。
棧橋盡頭是一片用碎磚、碎石石鋪就的路面。蓋因這裡的雨季降水量較大,泥土路很容易在陰雨天氣潮溼軟化,從而影響碼頭內貨物輸出和輸入的效率。因此,在通州堡指揮王相民組織移民和土人用燒磚時剩下的碎磚、碎瓦片以及一些碎石子、砂子什麼的混在一起,鋪了這麼一條相對簡陋的疏港公路。
從碼頭公路向西穿過一片原始西谷椰子林,延伸出約數百米後,就是建設中的通州堡城區了。如今,城區內已經建起了二十多排整齊劃一的磚瓦房屋,有些類似大明南方水鄉地區常見的尖頂風格。紅色的磚牆、青色的屋簷,房前屋後還種植了大片的蔬菜。
在居住區北側,有數座規模巨大的磚石建築,那是漢洲每個新拓殖地最為重要的倉儲設施,除了通州堡兩百多居民的日常物資儲備外,還積存著供大量途徑移民生活的必備物資。
在當初登陸的地方,樹木均被砍伐一空,那裡仍舊保留著當時建設的許多木屋,並且新增了十幾排。這些房屋是給漢洲土著和附近捕捉而來的土人居住的,房頂除了木板壓實,還鋪著厚厚的茅草,用夯土塗抹其中,在旱季的時候,倒也勉強能住人。
這些木屋的牆壁上前後各留有三十公分大小的兩個窗戶,平日裡用紗布遮擋蚊蠅的進入。此時正值清晨,一些漢洲土著和當地土人,沒精打采地從木屋裡慢慢走出。他們根本不洗漱,直接來到營地外的一座大型食堂門口,然後規規矩矩地排著隊,準備享用他們每日的早餐。
早餐非常簡單,一碗玉米糊糊,幾塊土豆,沒有什麼營養,但也能管飽。幾個揹著火槍,挎著短刀的鄉兵,在這些苦力身邊走來走去,嘴裡還不斷說著什麼,瞧著模樣,似乎在呵斥他們起得有些晚了,可能會耽誤一天的工作量。那些漢洲土著和土人,默不作聲地蹲在地上,快速地吃著手裡的食物。
在距離苦力居住的木屋區北側約七八百米的地方,隱約可以看到一根高高的煙囪聳立在那裡,煙囪口還在源源不斷地冒著黑煙。從煙囪的大小及高度來看,下面應該是有一座土窯。至於是什麼窯,則不外乎磚窯和陶窯之類的,當然也有可能是木材燻幹用的乾餾窯。
崔少川隨著眾多移民從“開拓號”上下來後,一路看到的就是那些場景。歷經二十多天,輾轉漢興島、中途島,來到了這個據說為漢洲轄下的一處移民中轉點。在船上與齊大江等人交談後,他知道,這裡距離漢洲本土還有二十多天的航程,心中充滿了苦澀和絕望。自詡見多識廣,對整個南洋地理也有所瞭解,但這漢洲的遙遠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範圍。
南洋之南,原以為也就是在婆羅洲,或者爪哇島一帶,現在看來,這個漢洲竟然是遠在天邊了。但唯一讓他稍微鬆一口氣的是,不論是漢興島、中途島,還是這個被稱之為通州堡的地方,我漢人苗裔顯然是處於上層統治地位的。眾多的當地土人,無不在漢人的驅使下,辛苦的建設和勞作著。
突然,正在排隊進入城區南側營地的移民隊伍發出一陣驚呼聲。崔少川尋聲望去,只見,靠近林地邊緣的地方,豎立著幾個木樁,上面綁縛著數個赤身裸體的土人,其中幾個明顯已經死去,身上爬滿了蛆蟲,面色可怖。使得那些見此情形的移民,心下一陣慌亂。
“那些樹樁上的人,是何緣故成為此番模樣?”崔少川朝隊伍一側正在維持秩序的鄉兵問道。
“都是一些吃人的惡魔!”那個鄉兵見崔少川一副讀書人模樣,知道這是漢洲最為看重的幾類人才之一,態度較為恭敬地說道:“都是上週我們從附近一個部落營地裡抓來的,他們反抗甚為激烈,還傷了我們的人,我們通州堡的王指揮惱怒之下,命我等將其立杆示眾。”
“這裡的土人非常兇蠻嗎?他們不會是真的吃人吧?”崔少川不由懷疑地問道。
“我們攻破他們部落營地的時候,發現有些不似動物的屍骨,我們隊長懷疑他們是吃人的惡魔。”
“啊!”崔少川也被嚇了一跳,生番吃人,只是古書文籍有些記載,但一些大明境內的深山林地裡偶有傳聞,但從未親眼目睹。現在到了這遙遠的威遠島,卻突然聽到附近有吃人的生番,饒是他經歷甚多,還是有些心驚。
“你們……,你們可曾將這附近吃人生番清剿乾淨了?”
“這裡林地茂密,如何能徹底清剿乾淨。”那個鄉兵也是苦惱,搖頭說道:“只有等我們這裡人多了些,說不定可以將他們從林中一一捉出來。不過,這些土人倒是很好對付,只要不被他們在林中偷襲,對上我們鄉兵,根本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