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荷蘭水手聽到示警的呼喊,立即朝四下張望,只見東南面一艘大船已經距離他們不到七百米了,而且那般架勢,明顯不是過來看看熱鬧。

荷蘭人立時就慌了起來,專心打劫,居然沒有提前發現敵船,這對他們來說,可能是一個巨大的災難。在馬來小船上的荷蘭水手忙不迭地朝自家船上爬去,期望能在敵船接近時,駕船逃去。

然而,一切都晚了,當那艘大船駛到近前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時,荷蘭人還在奮力地砍著連線馬來小船的勾索。

“轟!轟!”那艘大船朝荷蘭武裝商船開了兩炮,近距離的轟擊,瞬間擊中了他們的船首,碎裂的木塊飛濺起來,將附近兩個荷蘭水手放倒在甲板上。

看著對方大船慢慢側轉船首,露出船舷一邊十幾個炮口,荷蘭武裝商船非常明智地立即選擇了投降。

“漢洲人?”荷蘭船長看到上來的武裝士兵,一身青黑色軍服,臉上不由變得慘白。

當另一艘荷蘭武裝商船興沖沖地押送著俘獲的馬來小船駛出大河河口時,被守候在此“啟明號”一陣密集的火炮轟擊後,未能及時轉身逃入大河,也被俘獲。

數日後,東印度公司駐柬埔寨王國高階代表彼得·範·瑞格莫特斯在商站裡看到外面密密麻麻的柬埔寨王國軍隊時,臉色一片灰敗。整個商站僅僅是兩棟磚石結構的房屋,外圍也是簡陋的木質柵欄,根本不具備防禦條件。再加之,整個商站人員和武裝護衛不過五十餘人,如何對抗外面的近千軍隊。

荷蘭人選擇了放下武器,朝柬埔寨王國軍隊投降。但他們每個人都堅信,東印度公司不會就此罷休,巴達維亞一定會派出遠征部隊來解救他們,並最終迫使這個王國對荷蘭東印度公司屈服。他們也暗自慶幸,商站所屬的兩艘小型商船沒有停駐在金邊城。他們得到這裡的訊息,定會駛回巴達維亞報信。

“如果柬埔寨王國對荷蘭的商站動手拔除的話,那麼這附近就沒有荷蘭人的存在了。”齊大江笑著說道:“而且如此一來,這個柬埔寨王國算是與荷蘭人結了仇,與俺們漢洲就是潛在的盟友關係了。”

“嗯,這個柬埔寨王國不僅可以與我們聯合對抗荷蘭人,也可以一起對付那個廣南國。”胡平江點點頭說道:“這樣的話,俺們新生島也有一個迴旋的餘地。”

“安南人要來四五千人,聽說還是北邊邊境的精銳軍隊,你確定要把他們全部放到岸上來?”

“上次有荷蘭人幫著他們,以至於俺們未能將他們全殲。”胡平江說道:“這次你帶來四艘大船,怎麼著也要將來的安南人全部留在新生島上。這次把他們打痛了,就應該曉得俺們漢洲不是好惹的!”

“一百多艘小船,俺們不一定收拾得了!”齊大江苦笑道:“除非將漢興島那邊移民的那五艘大船一起拉過來。”

“俺的齊二統領喲,你還想要將人家廣南國的水師全殲於此呀!”胡平江笑著說道:“你們四艘大船隻需要阻止他們的小船接近新生島,不要將島上的安南人接走,就足夠了!”

“我是想著,能多幹掉一些小船,安南人下次就無法再派兵過來了。”齊大江說道。

“對了,占城人說,這次廣南國會僱傭幾艘葡萄牙人和大明的商船運兵。到時候,俺們的船打不打他們?”

“還是驅逐他們為好。”齊大江說道:“那些商船看到俺們戰船過來了,想必也不會拼命吧。去年離開建業城時,大統領說要集中力量與荷蘭人作戰。與葡萄牙人,最好是能緩和一下關係。”

“葡萄牙人可是擊沉過俺們的移民船呀。”胡平江嘆了一口氣。

“先忍著吧。待俺們逼和了荷蘭人,好生髮展幾年。等實力強大了,再找他們算賬!”

“俺們新生島前一陣子收容了六七十個鄭家的水手,經過一番引誘,有五十多人願意跟俺們,剩下的因為有家眷在大明,未敢應下。”胡平江笑著說道:“你說,鄭芝龍知道了,會不會惱了俺們?”

“惱了俺們?”齊大江搖搖頭說道:“前些日子,他們強買俺們俘獲的西班牙商船,俺們心裡還惱著他們呢!依俺的意思,將那剩下有顧慮的水手也留下!以後拿火炮跟鄭家換回他們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