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克曼·巴雷克中校聽了,有些心虛地看了看戴曼總督。手下那個安德魯·弗勞倫特中尉一直在強調,漢洲一定不會屈服,一定會與荷蘭東印度公司付諸於戰爭。當時,他很是不以為然,漢洲那孱弱的海上力量,如何敢與我們作戰。

結果,漢洲真的與荷蘭人發生了戰爭,他們無懼荷蘭人眾多的武裝商船,對封鎖,他們似乎早有準備。這不,到處攻擊荷蘭人的薄弱地方,各地的商站,慫恿土人圍攻巴達維亞,囤積作戰物資,加強帝力城的防禦。現在,反而是荷蘭人感到一絲手忙腳亂,卻又無從下嘴。

“總督大人,我們往來福爾摩沙和日本的商船遭到了攔截和襲擊。”高階商務參贊塞納德·卡拉梅特匆匆趕到總督府,向戴曼總督報告了又一個壞訊息。

“是海盜嗎?”戴曼總督問道:“在什麼地方?”

“據逃回的商船報告,他們是在柬埔寨王國附近的海域遭到了攔截。”塞納德·卡拉梅特皺眉說道:“不是海盜,是尼古拉一官(鄭芝龍)的船。”

“嗯?”戴曼總督疑惑地問道:“他們怎麼會出現在柬埔寨王國海域?”

按理說,如果荷蘭商船在大明沿海遭到鄭芝龍的攔截和襲擊,那是一點都不意外。從六年前(1633年)料羅灣海戰,荷蘭人遭到慘敗後。隨後幾年,他們與鄭芝龍打打和和,時有互相截殺對方船隻的現象發生。但荷蘭商船憑藉船大火力強,在零星衝突當中,還隱隱佔有上風。但如今,鄭芝龍的船居然在柬埔寨王國海域附近截殺荷蘭商船,那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至於他們為何會出現在柬埔寨王國海域附近,我們這邊暫時不得而知。不過,半個月以來,我們已經有兩艘商船失期了。我懷疑,它們也是遭到了是尼古拉一官的襲擊。”

“返回的商船有沒有說,他們有多少船來襲擊我們的商船。”

“有三十多艘,大小船隻皆有。”

“這麼多船和人!那他們如何補給和修整的?”

“或許……是返回明國的廣州補給。”

“不,他們一定是在漢洲的新生島補給和修整!”達克曼·巴雷克中校突然說道:“那個小島就在柬埔寨王國海域附近。”

“又是該死的漢洲!”戴曼總督惱怒地罵了一句,突然又反應過來,“漢洲與尼古拉一官勾結在一起了?!”

總督府內幾個殖民官員和軍官互相看了看,然後面色凝重地點點頭。漢洲在柬埔寨王國海域附近控制了一座小島,而尼古拉一官的船隻也在那片海域襲擊荷蘭商船。很明顯,兩者已經有了聯合對抗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行為。

“我們必須奪取這個漢洲控制的小島,驅逐尼古拉一官的劫掠船隊!”戴曼總督眉頭緊鎖,“那裡是我們往來日本、朝鮮,甚至柬埔寨、安南貿易的重要航線。任由他們佔據那個小島,截殺我們的商船,這將給公司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失。我們必須拔掉那個釘子!”

“總督大人,我們目前的陸軍力量太分散了,短時間內,可能無法集結。”皮特·庫魯茨上校為難地說道:“我們需要平定局勢混亂的安汶,需要打擊蠢蠢欲動的萬丹和馬打蘭王國,需要維持各個商站的安全,需要應對錫蘭島的登陸行動……”

戴曼總督聽了,有些慍怒地看著皮特·庫魯茨上校,頗為不快地說道:“我知道我們所面臨的困難很多,而這些困難的解決辦法,恰恰就是證明你們存在的最大價值!”

“總督大人,我們或許可以得到額外的助力來解決那個小島。”達克曼·巴雷克中校突然心念一動,然後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