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都扔了!”狗子將火銃架在一個木箱上,另一隻手拿著火繩,朝三人喝道。很明顯,約莫一分多鐘時間對峙,狗子已經完成了火銃的再次裝填。

齊天牙關咬的很緊,心跳的非常厲害,握著弩弓的手有些發抖。上一世的和平歲月,何曾有過這種你死我活的場面。他很期望對面的三個敵人能夠聽從狗子的吩咐,放下短刀,然後大家和和平平地說聲再見。

“我們……有三個人!”那個水手小頭目硬氣地說道,“小娃子,放下你們手裡的東西。……老子保證不殺你們!”

“放下刀,俺也饒你們不死!”狗子依舊穩穩的舉著火銃,冷冷的說道。對峙繼續,齊天和狗子不動,對方也不敢動。

似乎,局面有些僵持,形成了某種情勢均衡。均衡?納什均衡?齊天腦子裡突然冒出博弈論這個前世才有的詞語。

等等,是博弈論呀!那麼在零和博弈中,面對壓力下,必然會有人做出改變。我們,還是敵人?

“狗子,我數三聲,然後我們各自射一個人!”齊天沉聲說道,他決定賭一把。

“嗯!”狗子疑惑的看了一眼齊天,應了一聲。

“一!”齊天開始數數。

對面三人震了一下。

“小崽子一發射,活著的兄弟立馬過去宰了他們。”小頭目惡狠狠地說道。

“二!”齊天繼續。

對面三人臉色蒼白,腦門開始冒汗。隱隱間,有人身形開始晃動。

齊天眼角餘光瞄了一眼狗子,見他嘴抿的緊緊的,冷靜的可怕。

“三!”齊天大喊一聲。

“啊!”對面三人發一聲喊,轉頭,奪命朝艙門跑去。

齊天和狗子依舊舉著各自的火銃(弩弓),目送著三人逃去,誰也沒發射。

“站住!……找死!”艙門外傳來一陣呼和聲,接著又是一陣打鬥聲。

“四叔,俺們追出去!”正當齊天長出一口氣,暗自僥倖時,狗子卻抱著火銃衝了出去。

陳大郎揮刀砍向迎面跑來的三個鄭芝龍水手。他有些暗恨,剛才廝殺時,聽到這邊的火銃聲,知道艙室這邊出了狀況,擔心裡面受傷的兄弟以及兩個小鬼。廢了些手腳,料理的自己的對手就忙著趕過來。眼看著三人從艙室跑過來,心裡一沉,養傷的兄弟和兩個小傢伙恐怕凶多吉少。

一定要把他們留下來!

陳大郎一刀劈向迎面衝來的鄭芝龍水手,對面水手見狀,慌忙舉刀架住。後面跟上的兩名鄭芝龍水手,見只有陳大郎一人趕來,見機一起圍了上來。陳大郎獨戰三人,毫無懼色,在狹窄的艙室外周璇纏鬥在一起。

眨眼間,陳大郎前胸與胳膊被短刀劃傷,對面三人也沒討得好,其中兩人肩側和小腿被劃開一條長長的血口。

陳大郎背靠船幫,喘著粗氣,惡狠狠地盯著對面三個敵手。

鄭芝龍水手中小頭目朝傍邊兩人示意,分別要從三個方向一起進攻,希望在最短時間內解決這個難纏的對手。否則,等對方有人來支援,那可就坐蠟了。

陳大郎握著單刀,輕輕舞了一個刀花,警惕地看著對面三人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