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無一人說話,白落音自然知道顧霖不會是那種好脾氣的人,所謂的舞劍只怕也沒有那麼簡單當下就抬起了手,“既然攝政王說了,允。”

“臣也想與王爺吹一曲。”

洛青楓自然不會放過和顧霖一起的機會,馬上就站起來湊熱鬧,白落音手抖了一下,十分不情不願的說,“允。”

顧霖去後殿換了一件輕便的袍子然後就拿著佩劍出來了,洛青楓站在一邊拿起蕭,顧霖點頭後就吹了起來。

簫聲悠揚,宛如少年春日踏青的歡暢情緒,加上顧霖的舞劍讓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種年少輕狂的少年模樣。

隨著簫聲的遞進,速度突然快了一些,宛如少年想要從軍時的慷慨激昂,想要實現自己雄心壯志的決心,顧霖的劍也從一開始的從容不迫加快了幾分。

拓跋於洪喝的有些醉了就開始對顧霖品頭論足,“王爺這舞劍美則美矣倒是缺了幾分魄力,這沒上過戰場的人就是不行,花拳繡腿罷了。”

簫聲突然停滯緊接著拉長了樂調,如同離家前親人的囑託。

顧霖深吸了一口氣,把劍垂了下來,下一刻,簫聲徒然炸裂一般,那是戰場上廝殺的戰士,兵戈相交戰馬嘶鳴,無數人倒下又有無數人站起來,大漠孤煙,那是不甘心的靈魂。

顧霖的劍也終於認真起來,大開大合間,劍刃也好像發出了轟鳴聲在淒厲的簫聲中格外駭人。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彷彿看到了一片紅日下,堆滿了將士的屍身,那鮮紅的太陽已經分不清是真的鮮紅還是早就被眼中的鮮血染紅。

肅穆,絕望,蒼涼,顧霖此刻好像真的置身於戰場,一招一式都是決然的殺意,直到……

“噹啷!”

顧霖的劍在拓跋於洪的面前三分停住,拓跋於洪手中的杯子已經碎成了兩片,拓跋於洪彷彿已經想象到自己被這把劍劃開了喉嚨。

洛青楓停下了自己的簫聲,冷笑著看著瑟瑟發抖的拓跋於洪,還以為多厲害呢,也不過是個廢物罷了。

顧霖收劍回鞘微微頷首,“還是本王學藝不精,差點就誤傷了可汗,可汗不會怪罪本王吧?”

所有人都鴉雀無聲,事情都到這了若是再看不出來這是個下馬威,那這可就白活了。

白落音看到這一幕心裡可太痛快了,鼓起了掌,緊接著場中都鼓起了掌。

“攝政王倒是好本事,朕相信可汗不會怪罪你的,對嗎?拓跋可汗。”

拓跋於洪嚥了一口唾沫,在桌下控制住自己顫抖的手訕訕的笑了兩聲,“自然,自然。”

“宴會繼續,諸位,不必太拘謹。”

隨著白落音話音落下,眾人都或多或少的強撐著說笑起來。

顧霖回到座位坐下,舉起杯子朝著拓跋於洪的方向舉了一下,挑釁之意溢於言表。

拓跋於洪現在雖然心裡恨得不行但是身不由己只能不去搭理顧霖。

一頓晚飯吃的各有心事,白落音宣佈結束之後眾人也就各自回了使館,宇文玥好不容易從宇文盛手裡跑出來就跟著顧霖回了王府。

宇文玥和顧霖坐在亭子裡還不忘站起來誇張的比劃著說,“王爺,你那會兒真的太帥了,要我說應該直接宰了那個拓跋於洪。”

“聽著你好像也不待見他?”

“也沒有,但是我就看他不順眼。”

宇文玥說著坐在石凳上,拿起一邊的冰茶一飲而盡,“王爺,真的,你要是個男子我做妾我都要嫁給你。”